“不行,我還有事要回去處理,不能在這兒睡。”
下床時衛光還感嘆:
“你床挺香的啊。”
薛懷躍皮笑肉不笑:
“可能是你嗅覺出問題了,去醫院看看吧。”
是淩舒的香水味道,鑽進了衛光的鼻子裡。薛懷躍剛想到這一點,心底便開始泛酸。
淩舒剛剛躺過的地方,衛光怎麼可以躺?
衛光下床,看到了床上刺眼的一抹紅痕,調侃道:
“你是來月經了嗎?”
薛懷躍徹底沉了臉:
“快滾。”
“行,先走了啊,下次有空約。”衛光拿了球包,念及今日的其他安排,慢吞吞地走掉。
薛懷躍嘆氣嘆了又嘆,一口氣幾乎沉到了地心裡。
鴉雀無聲後,他無奈道:
“衛光走了,你可以出來了。”
衣櫃門響動,淩舒這才光著腳出來。
主臥的衣櫃足夠大,她蜷縮在裡面,衛光看不出來異樣。薛懷躍知道,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主臥只有衣櫃能藏人。
“嚇死我了。”淩舒心有餘悸。
在現男友的床上被前男友逮到,也太有被捉姦的感覺了。
她無法想象在這種場合下他們三個人碰頭的尷尬,但凡她是衣著整齊的,都能忍著情緒至少禮貌地跟衛光問聲好。
所以,在聽到衛光逼近的腳步聲後,她第一反應就是躲開。
薛懷躍僵直地保持著站在原地不動的姿勢,笑容苦澀:
“你怕什麼呢?你就那麼不能面對衛光嗎?”——以他未婚妻的身份。
他不想讓衛光看到淩舒衣衫不整的樣子,和淩舒會心虛到躲進衣櫃是兩回事。“啊?”淩舒開始不懂薛懷躍的潛臺詞,仔細揣摩了一下之後,聲音發緊,“你這是什麼意思?”
她一直都立場鮮明地和衛光劃清界限了,薛懷躍這麼來上一句,顯得她和衛光還有些拉拉扯扯的事。
薛懷躍不想跟淩舒吵架。
主要是沒力氣。
在這一刻,他又化身為了十八歲的薛懷躍,是一個不能見光的人,懷揣著一段不能見光的感情。
努力了那麼久,他的角色還是小醜。
即便是有了淩舒未婚夫的身份,真正成為了淩舒的男人,薛懷躍都僅僅宛如是淩舒的一個上不得臺面的男寵,他們的情誼連放在衛光眼前放都不行。
是怕那位初戀白月光哥難受嗎?
薛懷躍眼中過度哀痛的神色讓淩舒跟著感覺心髒被狠狠地扯了一下。
“我——我不是要跟你吵架也不是在質問你,就是感覺,有點怪怪的。”薛懷躍沒有宣之於口的哀慟鋪天蓋地,淩舒連忙放緩了語氣。
想安慰他,但這件事像是一團捉摸不到的霧氣,從哪裡開始講都不對。
薛懷躍低頭,強忍著眼底的洶湧。
不能對淩舒發脾氣,他自己消化嚥下,倦怠地講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