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在展昭被帶走後的第二天醒了過來,之後便陷入了夢魘,整天說胡話。
“我看到貓兒了。他躺在一張石床上,周圍盡是寒冰,他和我說他很冷,他在等我。”倚在床柱上的青年還是很瘦,那些消耗掉的精力不是一天就能補回來的,“你們放開我,我要去找他。”
歐陽春摁住白玉堂,清風連忙為他施針。可是緊繃的肌肉阻礙了銀針的深入,清風急得滿頭大汗:“白玉堂,你放鬆點啊!我在給你治療啊!”
“需要再給他灌一碗安神湯嗎?”歐陽春看向一旁的明月,他這幾天一直在幹力氣活兒。
明月搖頭道:“劑量已經很大了,再喝人就要傻了!別!別打暈他,他這是魘住了,施針的時候必須醒著。”
一番治療下來,幾人都汗流浹背。就這麼一直折騰到傍晚,曉是精力比尋常人旺盛些的北俠也有些撐不住了,三人分別窩在帳子的三個角落,熬『藥』的熬『藥』,養神的養神,觀察的觀察。
忽然,床榻傳來一聲輕『吟』,三人立刻警醒地圍了過去,清風更是拿出了銀針。
“唔……”白玉堂咕噥一聲,“貓………疼啊。”
“疼?疼是好事兒啊!終於感覺到疼了!”清風欣喜地收起銀針,再次著給他把脈,問道,“白玉堂,你認得我是誰嗎?”
白玉堂輕輕笑了:“哈……『藥』王谷的小鬼,害貓兒跟我吵架的小鬼,我怎麼可能不記得。”
“誰是小鬼了!”明月端了『藥』碗就往他嘴邊湊,“喝『藥』!”
“歐陽老哥哥,我醒了。”白玉堂慢慢喝完一碗補『藥』,看著依舊很疲憊,眼神卻比剛才清亮得多,“辛苦你們了。”
“說什麼傻話。”歐陽春擦著額頭上的汗水也笑了,白玉堂醒最終過來,總算有個好訊息了,“你要趕緊好起來,才不負我等辛苦許久。”
白玉堂點頭輕笑:“老哥哥放心,我白玉堂管不住這張嘴的,儘管送吃的來吧。”他臉上雖然笑的歡,眼中卻盈盈閃著些淚光。
歐陽春神『色』黯然,嘆了一口氣道:“你之前還是有些許意識的吧,展昭他……他,他被抓走了。”
白玉堂冷笑:“當然記得,我會讓所有傷了他的人付出慘重的代價!”他的身體還太虛弱,又說了兩句閒話便又昏昏沉沉了。
歐陽春見狀便扶著他躺下:“五弟安心將養,展弟還等著你呢。”
清風明月對視一眼,齊齊鬆了口氣:“白玉堂沒事了,咱們也能對得起師父了。”
臨近的帳子裡,尚風悅也在徒弟的服侍下飲下湯『藥』,神『色』怏怏。殷善火見到師父眉心微蹙,有心想勸卻又擔憂加重師父的憂思,令他傷上加傷,只得挪到師父身旁替他按摩額角。
“善火,你可知方才為師為何打你?”尚風悅閉著眼,聲音微弱卻如驚雷,驚得殷善火連忙收手,跪在地上半句話都不敢說。
“你起來說話,為師不會不要你,起來。”
“師父……”殷善火頓時鼻尖一酸,險些落下淚來,他緩緩站起身來,“師父,徒兒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