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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補課

王行之問:“何謂‘六禮’、‘七教’、‘八政’?”

李文柏回答:“‘六禮’者,冠、昏、喪、祭、鄉、相見也;‘七教’者,父子、兄弟、夫婦、君臣、長幼、朋友、賓客也;‘八政’者,飲食、衣服、事為、異別、度、量、數、制也。”

對答如流,王行之面色稍作緩和:“《王制》篇貼經時多有出現,作策論題雖少,但如今大齊年年戰亂不停,百姓生活困苦、邊民不服教化早已讓聖上頭疼不已,作為會試考題的機率還是有的,雖枯燥,但不可有所輕慢。”

李文柏躬身:“學生受教。”

終於過了晨考這關,李文柏暗暗鬆了口氣,《禮記》數十篇洋洋灑灑數千言,其中最枯燥的莫過於《王制》,也是他最不熟練的一篇,還好王行之問的原身都有記住,僥幸沒被難倒。

“坐吧。”王行之頭也不抬,“今日為師正好得閑,你把《禮記》全篇揹來聽聽。”

...?!

李文柏表情木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僵在原地半晌吐不出“遵命”二字。

那可是《禮記》全篇啊!真要全部背誦一遍,能直接背上一個時辰還不夠!

王行之卻一點玩笑的意思都沒有,見李文柏呆愣在原地,不禁不悅地皺起眉:“怎麼,莫非熟背,是欺騙為師的不成?”

“不...學生不敢!”李文柏垂死掙紮,“老師,全篇實在太多了吧,要不您隨意出題,學生回答便是?”

“不可,說背就背。”王行之不為所動,“你若不願坐著背,就站過來背吧。”

看樣子是逃不過去了,李文柏清了清嗓子開始背誦:

“《曲禮》曰:「毋不敬,儼若思,安定辭。」安民哉!...”

王行之仰靠在椅背上,微微閉上眼,頭顱隨著李文柏的背誦而微微晃動,看起來居然頗有些自得其樂的樣子。

一個多時辰過後,天色已經完完全全亮了下來,李文柏終於背到最後一句:“比終茲三節者,仁者可以觀其愛焉,知者可以觀其理焉,強者可以觀其志焉。禮以治之,義以正之,孝子弟弟貞婦,皆可得而察焉。”

口幹舌燥地咂咂嘴,見王行之仍然沒有睜眼,李文柏小心翼翼地提醒:“老師,學生背完了。”

“嗯。”王行之坐正身體,一雙沒什麼情緒的眼睛望向李文柏,“背誦倒是一字不差,不知可全理解通透了?”

一問既出,李文柏只覺天旋地轉,不可置通道:“老師的意思,是讓學生再全篇解讀一番?”

...

被李文柏的表情逗樂,王行之無奈地笑了:“為師是考教你課業,又非故意折磨於你,故意那麼為難你作甚?”

“嘿嘿...”心口的大石終於落下,李文柏忙不疊地拍馬屁,“老師待學生如親子,學生自然是知道的...”

“行了!”王行之沒好氣地板下臉,“喝口水潤潤嗓子吧,為師還有話要問。”

得到準許,李文柏告了罪,走到茶幾邊一口氣連喝三杯白水,又轉回桌案邊坐下:“不知老師有何考教?”

“不是考教,此問與會試無關。”王行之問得漫不經心,“琴棋書畫、君子六藝,你可有所擅長?”

此問堪稱當頭一棒,李文柏取書的手頓在原地,表情木然:“學生...”

說了半天沒說出來,王行之不耐地抬頭,猛地看見李文柏複雜難辨的表情,反應了一會兒,不敢置信地脫口而出:“你莫非一竅不通?”

李文柏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不瞞老師,學生出身商賈之家,幼時雖讀了點書,但到底不如書香門第...這君子六藝中的‘禦’、‘數’兩項學生倒是粗通一二,但其他的...”

“好了,無需再說。”王行之一臉不忍直視,“算了,午後你隨為師去詩會,注意隨機應變,不要丟人。”

“詩會?”李文柏瞪大眼,這個“詩會”是他想的那個“詩會”嗎?

但王行之顯然並不準備給李文柏任何的僥幸心理,邊整理今日要用到的書冊邊解釋,“為師的好友午後在五華山頂辦有詩會,你隨為師前去。”

好吧,果然是想象中的那種“詩會”...

李文柏抱著最後一絲希望:“老師,學生一個小輩,到時只需作陪便是,無需吟詩作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