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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國色好容儀(一)

良久,他仇視著地上那隻靴子淡笑:“貴府的待客之道,當真別緻!”

宇文靖域還沒來得及說話,那始作俑者已經嗚嚎著跑了出來,他手持一把清江煙雨扇,怒將手中另一隻靴子扔在花叢,指著光腳到處逃竄的赫連流星大叫:“殺我肥墩兒!本公子今日與你不死不休!呀!”

“還來?”赫連流星心疼地揉揉自己那氣味獨特的腳掌,邊跑邊嚷:“我都說了那主意不是我出的,冤有頭債有主,誰把肥墩兒帶來的你找誰去,找我幹嘛?”

“我呸!”霍泱一個飛撲終於把赫連流星橫身壓倒在地,他騎在他身上一通亂拳招呼了過去,“把肥墩兒送去宮中邀寵獻媚的不是你?帶著它去招惹楊昭月那毒女人的不是你?看著我肥墩兒被刺死卻袖手旁觀的不是你?可憐我那冰清玉潔的肥墩兒最後沒死在庖廚之手,沒埋葬在本公子的五臟廟裡,卻成了那陰暗苟苟的宮鬥犧牲品!這都怪你!是你是你就是你!”

肥墩兒?邀寵獻媚?冰清玉潔?嶽澤洛看著那扭打作一團的倆人,臉上的表情已經可以用擰巴來形容,宇文靖域在旁尷尬地笑了笑,趕緊叫人去把霍泱二人拉開了來。

“幹嘛幹嘛,別拉我!”霍泱撕扯著護衛,還不忘伸腿去踹赫連流星,被護衛架到宇文靖域二人身前後,他一打量嶽澤洛,趕緊站定理了理衣袖,一派公子氣度月朗神清道:“失禮失禮,不知這位是?”

宇文靖域白他一眼,作了介紹。

霍泱一臉大悟,“原來是東乾南侯閣下,失敬失敬,晚輩瀧州霍泱,有禮有禮。”

嶽澤洛頓時雙眼泛光,“原來是霍家少公子,真是久仰大名,說起來本侯與令尊曾有一面之緣,令尊還是本侯的救命恩人,真沒想到今日能恰遇恩人之子,真是幸會幸會。”

“哦?侯爺與家父還有這般淵源?”霍泱圓目一睜,故作溫文,“這侯爺可要與晚生好好說道說道,請請請,侯爺這邊請。”

“客氣客氣,少公子請!”嶽澤洛一臉熱忱,與霍泱相攜著往花廳而去。

目瞪口呆看著那倆人如遇知己談天說地而去,宇文錚發現自己早已掌控不住局面,身後赫連流星嗤之以鼻地翻翻白眼,坐在地上邊穿著鞋子邊道:“天下二貨一般親!”

浩清侯表示甚為贊同,難得得到認可的赫連流星正要驕傲地昂起頭顱,他已經笑臉一拉,咆哮道:“那你還不趕緊去看著那個二貨別有的沒的淨往外倒!”

赫連流星一抖機靈,撒腿便沒了身影。

聽到護衛來報,玉子衿已經猜到嶽澤洛的來意,她默然揮退了護衛,宇文錚緊握她手,二人相視一笑,她道:“阿錚,陪我出去見見故人吧!”

“好!”

花廳中,宇文靖域和赫連流星抱臂坐在一旁欲哭無淚地聽圓桌前那兩人天南海北說天論地,半個時辰過去了,午膳已經擺了一桌,兩人卻一句話都沒有插得上嘴,而嶽澤洛一直嘻嘻哈哈,並未開口問什麼別有用心的問題,正當兩人防備心放鬆,而霍泱話語滔滔時,嶽澤洛忽然道:“說起來當年在風漓城被拐的可不止我一個人呢,令尊可曾跟你提過,你能猜得到那人是誰嗎?”

“我當然知道,那人不就是王妃姨”他忽然一豎玉扇抵住了嘴,烏黑眼珠一轉瞥了瞥眯眼看他的宇文靖域,又瞥了瞥巧笑看他的嶽澤洛,自動捂住了嘴巴。

嶽澤洛一摳耳朵,“少公子剛說什麼本侯沒聽清楚,王妃?”

宇文靖域重重地吐一口氣,他就知道這人這幾日有的沒的找機會堵他的路定是有備而來,正要找說辭,玉子衿和宇文錚已經從後堂走了進來,“父親,母親?”

玉子衿向他笑著點了點頭,把眼睛轉向了嶽澤洛。

一直以來的猜測得到證實,嶽澤洛此刻卻一臉震驚。那年在沂安再次見到宇文錚的時候,他就對這兩個人的關係產生了懷疑,尤其後來玉寒忽然宣佈玉子衿薨逝,而玉妙人卻暗自告訴他玉子衿尚在人間的時候,一直避世清修的英成王妃卻出現在了眾人眼前,世間哪有那麼巧的事?他難免就想到了其中關聯,所以玉寒派他帶容儀前來西原的時候,他不顧方出百日的妻女立馬就趕來了。

看著那絕配天合的一對男女和他們二人所出的那天縱少年,嶽澤洛良久才算是放心地低眸一笑,原來那年的風漓城被拐、上京城圍剿、玉璧關亂戰,背後還藏有這麼一段他不知道的哀婉。

“澤洛”玉子衿輕輕開口叫他。

嶽澤洛一笑點頭,“猜到你可能在這裡,便想著來瞧瞧,看你安好便好,回去也可叫妙人安心了。”

玉子衿輕輕“嗯”了一聲,又問:“我聽說你年前襲爵,以後可有何打算?”

嶽澤洛一展身子靠在椅背,“我這人生性散漫不愛做官,現在的東乾朝堂也不是我久處之地,我打算辭官,帶著妙人母女去歷覽四海,踏足五嶽,完成幼年和‘二公子’的雄心壯志,如何?”

玉子衿撲哧一笑,“好,只是這次可千萬不要被人拐跑了啊?”

“切,怎麼會?”嶽澤洛嬉笑著一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