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我奉命調查新文字的訊息傳遍了整個鬼欲章臺,許多人守在浣魂苑門口,想要見一見究竟是什麼文字。就連風荷也來了。
別人只能守在門口窺探打聽,風荷卻能招搖的抱著他新養的赤色露湯子進來。
“風荷公子怎有興趣過來?”我正在謄寫,預備謄寫完命人多抄幾份發放出去,我不知道不代表無人知道。
風荷撫摸著他的露湯子,說:“好奇。”
說罷,風荷湊近端看著一片玉牌。
玉牌呈劍狀,弱化了劍擋與劍把,有兩個巴掌長,三指寬,玉色泛黃黑,還有很深的劃痕。
而後,風荷掃了一眼其他的東西,又倒回去看那個玉牌。
我謄寫完畢後,風荷還在看,我便問他:“公子可有見解?”
風荷搖頭:“沒有。”
便是有,他也沒有義務告訴我。
只是我看他神色,並無掩飾。
“借紙筆一用。”風荷忽然說道。
在一旁侍候的侍女立刻呈上筆墨紙硯,風荷將懷裡的露湯子遞給侍女,然後同我方才一般謄抄下那些“文字”,吹了吹墨,疊好後,抱回露湯子,與我道了一句:“告辭。”
風荷走後,臨妝噘著嘴說:“生怕有人不知道你接了令!”
誠然,越多人知道,半年後問我罪的時候,越少人議論。
“讓君蘭也過來看看。”我說。
君蘭喜文不喜武,若非我逼著,早荒廢了武功。只是,若一日我無法再護著君蘭,他又沒有武功傍身,易受人欺淩。他還年幼,並不曾想過這個問題。
這也是他極少主動過來的原因。
君蘭來了,薛無涯也來了。
從前我替君蘭挑的人彷彿都不如這個薛無涯後來居上,這麼快便能將原來跟著君蘭的許一鬆擠開,跟在君蘭身邊進出各處。
也算我沒有白白地多用心思。
因我待薛無涯不同些,臨妝也由著他隨君蘭進閣樓。
君蘭看著長案上的物品,半晌才說:“這些,我從未見過。”
薛無涯亦道:“我也從未見過。”
意料之中。
若能輕易解開奧秘,樓斷又豈會指名傳我、還給我半年之久的時日?
我讓君蘭抄一份回去,好好在古書裡找找,有無端倪可尋。
薛無涯卻說:“不妨去外頭找找?”
除欲主與四君,所有人要離開鬼欲章臺都要有欲主手令,若當時沒有欲主,便可執四君令代之。即便是追捕逃犯、補給奴隸也是如此。
樓斷不會給我手令。
況且,出去了依然毫無頭緒,半年想要走遍七國並嚴密查探,根本不可能。
“蘭哥兒,你查古書的時候,也留意一下有哪些‘琴’的記錄。”我對薛無涯搖頭,又對君蘭說,“凡提及,都摘錄下來,我要看的。”
“好。”君蘭答。
他們沒有多留,吃過午飯便回去了。
我依然看著那些“文字”,努力回憶著究竟哪幾個“文字”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