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虛身體發熱,任他如何剋制,慾望都僵持不去,反倒讓他備受折磨。
他閉了閉眼,下一瞬翻身在上,將釋以昡壓在了下面,然後俯身,吻上了他的唇。
釋以昡眯起眼眸,等著看和尚能做到哪一步,反正最後都是他掌握主動權,他有恃無恐。
但總有意外發生,一人一鬼衣衫半退之時,一個物什從釋以昡衣服裡掉了出來。
寂虛壓下慾望,從床上撿起一張卷著的紙張,他疑惑地正要開啟,卻被釋以昡一把按住。
釋以昡看到那張紙,瞬間清醒過來,他伸手欲將那紙從和尚手中抽出來,和尚卻握緊了。
和尚的意識已然從慾望中出來,他看著釋以昡啞聲問道:“你要做什麼?”
這鬼昨日忽然要走,原來真是有別的目的,只是他卻因之前那段時間的相處,對他放鬆了警惕。
此時天將亮,一切逐漸清晰起來,一人一鬼身體親密無間地貼緊,心卻相隔十萬八千裡。
兩具身體,一冷一熱,像極了冰火兩重天,正如他們的心,彼此靠近又彼此抵制,總也無法相通。
釋以昡揚唇輕笑,目光深重的慾念中還夾雜著冷意。
“我能做什麼?這不一直在你眼皮底下嗎?”
寂虛銀瞳緊緊盯著釋以昡,眼中慾望尚未褪去,卻已經徹底冷靜下來。
“你在說謊,阿昡。”
釋以昡頓住,被那聲稱呼叫得怔愣起來,腦海中忽然響起雜音,像是有無數人在說話,卻都在叫他“阿昡”。
釋以昡頭疼欲裂,眉頭緊擰,身上怨氣不受控制地肆虐起來。
寂虛險些被傷到,連忙退開一些,擔憂地看著他道:“你怎麼了?可是有哪裡不適?”
釋以昡甩了甩頭,將腦海中嘈雜的聲音甩開,他的眼睛不知何時布滿怨恨,戾氣橫生,彷彿回到初見。
釋以昡剋制著心中的暴戾和殺意,盯著寂虛手中的地圖道:“將東西給我!”
寂虛見他如此模樣,目光不由悲憫起來,他溫聲道:“這東西可以給你,但你要告訴貧僧你要做什麼?”
釋以昡心中煩躁不已,沒有耐心磨嘰下去,當即動起手來,“給我!”
寂虛心髒微微抽痛,酸脹而苦澀,他匆忙避開攻擊,雙掌合十,口中念著熟悉的經文,金光彌漫,卻只是抵禦作用。
他甚至有過要將手中的紙還給釋以昡的想法,卻只有一瞬,他的心重新堅定起來。
他可以傷得起,但天下無辜百姓卻不能被釋以昡所傷。
思及此,寂虛心中雜念盡除,金光愈演愈烈,變幻出兩條鎖鏈朝著釋以昡攻擊而去,卻盡力剋制著不傷到他。
釋以昡被怨恨所控,但還是有些理智的,他一方面想要將心中所有暴戾的情緒發洩出去,一方面卻又因對面的和尚而有所收斂,這樣一來反而讓自己的情況更加嚴重。
忽的,他猛然收手,揮袖甩開鎖鏈,身影遠遁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