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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走

而且回來以後他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不再同程左禮親近,不再大事小事都要哥哥拿主意。

程左禮到底只是哥哥,到底不是他的父親,甚至沒有辦法在崇山明面前自稱一句老子,拿千百年來的父父子子那一套來壓他。

只能那樣看著他和自己疏遠。

這些他都由著了,只要他平安就好。

但是程左禮實在沒想到,有一天崇山明會這麼和他說話,好像他這些年管他,全都管錯了。

崇山明說完那句話以後,自己也愣住了,他張了張口,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閉了上了眼睛。

“我沒事的。”

“…以後會注意。”

到底是服了軟。

程左禮看著他臉色蒼白的樣子,責備的話也只能暫時嚥下去。

他點開了薛簡的照片,將手機扔到了病床上,冷聲道:“既然心裡還有他,當時為什麼拋棄他。”

崇山明艱難的將手移了過去,蒼白到發青的手掌上,是靜默流淌的藥滴,他拿起手機後,看著那張照片,下意識的笑了一下。

是薛簡第一次試獸耳的時候,化妝師給他拍的。

小孩兒臉紅的不行,滿臉都是羞惱。

那耳朵確實過分可愛了些,在他頭上自己來回動,不想賣萌也要被逼著賣萌。

崇山明放下了手機,還是笑著,那笑容看的程左禮煩躁不已,半晌,他聲音沙啞的,只憋出來這麼一句話,“不是我拋棄他,是他不相信我。”

崇山明回想起當時,他提分手的時候,但凡薛簡有一絲相信他的真心,他起碼會問一句為什麼。

薛簡掰著手指頭數日子,甚至開始出去找房子,他都如此的決然了,崇山明怎麼能不成全他。

“看看你那沒出息的樣子,你想見他,我把人綁過來。”程左禮對這種事,一向是簡單粗暴。

崇山明劇烈的咳嗽了起來,從唇齒中逼出了一聲,“別。”

他當時能感覺到薛簡的痛苦,薛簡愛他愛的很痛苦。

自尊與愛欲的拉扯之下,總是把他變成面目全非的樣子。

一面哭,一面笑。

他事事都討好,樣樣都做的過火。

他把崇山明的愛欲當成一種掠奪,然後並不十分虔誠的奉獻出自己的一切,像是一個在暴徒手下,小心翼翼討著生活的人質。

崇山明那時候以為,世俗意義上的成功是困擾著薛簡的枷鎖,所以他放他走,等他揚名立萬的那一天。

他真的從來都沒有想過,真的等到了這一天,重新站到他面前,薛簡不再愛他愛的卑微了,可也根本就不再愛他了。

“你的手機呢?”

程左禮說完這句話,不等崇山明回應,直接從他的衣兜裡翻出了他的手機,在他的面前一晃就解了鎖,等崇山明意識到他要做什麼的時候,已經來不及阻止了。

“崇哥,怎麼了。”電話那頭,薛簡的聲音有些發緊,像是感應到發生了什麼。

“我是程左禮。”

“程…程先生?”薛簡訝異道。

“我弟弟胃穿孔,昏迷不醒,現在人就在二院,拜託你來照顧他一下。”

薛簡聽完後沉默了,沒等他說話,程左禮就繼續道,“你當初生病,他寸步不離的守著你,你在我家養病的時候,他也沒睡過一個好覺,情慾沒了,情義總還在,不至於這麼快就忘的一幹二淨吧。”

挾恩圖報這種事,崇山明做不來,程左禮做的十分順手。

“您不用這麼講。”薛簡像是愣住了,說完這句話,又停頓了一會兒才道:“無論我們在不在一起了,我都虧欠崇哥很多,他需要我,我當然會去的。”

電話那頭很快就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聲音,像是在穿衣服,“我這就過去。”薛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