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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名將美人(二)

梁思禽說道:“冤有頭,債有主,朱元璋死了,罪止於身,這一段冤仇也就了結了吧!”

水憐影猶豫一下,低聲道:“是!”

“你不敬長輩,傷了萬繩,師門的規矩不能作廢。”梁思禽沉吟一下,“此間事了,我罰你返回昆侖山,在坤元洞閉關三年,專心武道,不得踏出洞口半步。”

秋濤松一口氣,水憐影也喜出望外,忙道:“謝城主輕罰。”

梁思禽一揮手:“本派的人都退下!”

萬繩三人會意,紛紛退出石屋。梁思禽沉默時許,忽道:“這些年,我待他們太過嚴厲。”

樂之揚道:“快意恩仇,才是江湖本色,不讓人報仇,可是說不過去。”

“事關帝王,牽一發則動天下,當年我本想維系天下均勢……”梁思禽搖一搖頭,嘆氣道,“如今看來,都是大夢一場。”

遠處傳來激烈的戰鼓聲,樂之揚心頭一凜,死死盯著石門。

“決戰正酣!”梁思禽幽幽地說道,“你還要留下來馬?”

“我明白!”樂之揚滿心矛盾,“可是我放不下先生。”

梁思禽雙眉一揚,問道:“水憐影說了什麼?”

“她說……”樂之揚略一猶豫,“你要幹一件大事,可能因此喪命。”

“你信了?”梁思禽意似嘲諷。

“不敢不信!”樂之揚回答。

梁思禽漫不經意地道:“普天之下,誰能殺我?”

“先生自己!”

梁思禽輕哼一聲,冷冷說道:“多管閑事的小子。六虛劫的事,我真不該告訴你。”

道:“果然跟六虛劫有關!”

梁思禽不置可否,盯著機關目不轉睛。樂之揚好奇問道:“這是什麼?”

“風算儀!”梁思禽又指那一幅水墨大畫,“這是先祖所繪《白猿獻三光圖》,上有一百三十二幅雲圖,世間風雪雷雨,不出此圖藩籬。”

樂之揚仔細打量雲圖,問道:“這些東西有什麼用?”

“測算風脈。”

“風脈?”樂之揚一愣。

“先祖母精擅醫道,診脈之術獨步當時。有一次,她呆在海邊,眺望大海,琢磨出了一個道理。”

“什麼道理?”

“人有經脈,真氣流淌其間,若將大海當做一個人,是否也有經脈存在?”

樂之揚一愣,深感不可思議,搖頭說:“這個念頭,未免異想天開。”

“不然!”梁思禽雙眉一揚,眼中流露神采,“若將大海看做一人,則海有水脈,陰陽二流,縱橫四海;若將大地看做一人,則地有地脈,千山萬壑,風水流動。”他停頓一下,語氣放緩,“但若將上天看做一人,則天有風脈,冷暖二氣,幻化風雲雷電。”

這一奇思妙想超邁當時、淩駕數代。樂之揚想來想去,不得要領,只好問道:“人可以診脈,天地江海也能診脈麼?”

“問得好!”梁思禽點頭而笑,“郎中診脈,取法《內經》;可要診斷水脈、風脈,非得先以儀器測量,再以術數推算。當年,先祖父為造一樣東西,在東海測算水脈,得出一套演算法;後來隱居孤島、鎮日無事,以之測算風脈,不想風流神速,比起水脈難上十倍,又因天劫來到,至死也沒算出。我繼承其志,返回中土之後,苦苦演算七年,方才有所成就!”

道:“令祖孫真乃神人。不過……”他遲疑不決,梁思禽道:“有話便說,你我不必拘泥。”

“是!”道,“可是算出風脈,又有什麼用處。”

“算出風脈,便可改變風勢、風向,致使南風東來、西風北去,颶風拔木、平地狂飆。”

道:“落先生,你說笑麼?”

“不!”梁思禽冷冷說道,“這樣的事兒,我幹過一次?”

樂之揚越發震驚,沖口問道:“在哪兒?”

“鄱陽湖!”梁思禽嘆氣,“我借了一陣東風。”

樂之揚一時怔住。鄱陽湖一戰,乃是大明定國之戰。陳友諒兵多船多,順江而下,佔盡地利;朱元璋兵少船小,逆流而戰,勝算甚微;結果朱元璋大勝,陳友諒戰死,其中戰況如何,民間眾說紛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