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這陣子許雲程為其製造的聲勢可就全白搭了,什麼所謂的“氣數”,什麼“滿人下毒”這些謠言都是為了混淆視聽,都是為了讓世人無從分辨真假,然後好讓大王洗脫弒君之名。
“你不懂!”
看著遠去的皇帝的儀仗,李子淵的語氣顯得有些沉悶。
“永曆,十餘年顛沛流離至今,雖無人君之功業,可卻亦是人君。臨死之前,不過只是這一要求,若是本王再加以拒絕,又於心何忍?況且……”
猛然抬起頭來,凝視著遠處,李子淵沉聲道。
“這下,任孤取之,縱是讓其出城,其又焉能如何?”
儘管在出這番話的時候,李子淵看似極為自信,但是那眉宇之間,卻略帶著一絲憂慮。
奪下為人君!
他,他能做到嗎?
氣數……
想到朱由榔的那副慘狀,李子淵的心頭不由一寒,如果真的是朱由榔沒有為皇帝的氣運,所以才會於乾清宮倒下,那,那他有這個氣數嗎?
儘管明知道,這一切都只是否糊弄世間的凡夫俗子的,可是在即將做出那個選擇時,他總還是難免有些心動。
所謂氣數,不過只是糊弄之言罷了!
無論是不是自欺欺人,就像是個心結似的,李子淵朝著已經遠去的皇帝的儀仗看了一眼,然後對許雲程吩咐道。
“皇上這邊你去盯著些,孤……”
又往城內看了一眼,他才道。
“也該去送一送老師了!”
儘管嘴上這般著,可是他的眼神還是忍不住往城外那綿延數里的儀仗看去。
大丈夫應當如此啊!
離開了城門之後,李子淵並沒有和往常那樣坐著馬車,而是騎著馬,滿清入關之後為了防止官員們玩物喪志,所以特別規定在京師任職的所有官員都必須騎馬,不準坐轎出校雖現在這個規矩早就廢除了,而且京城又有很多官員紛紛改為乘轎,畢竟寒地凍的,乘轎最是舒服,而且還非常平穩。
不過李子淵卻習慣騎馬或者坐馬車,相比於朱明忠,他倒不會干涉別人,即使是寒風刺骨,騎在馬背上,那寒風一吹,反倒讓他更清醒許多。
“朱由榔若是身死的話,孤應該如何奪皇位呢?”
儘管對此府中的幕僚早就有了定策,但是李子淵總覺得還是少了一些什麼,儘管他嘴上著什麼“得位無所謂正與不正”,但實際上,他卻非常在意這一切,畢竟,他需要籍此向世人證明,他李子淵得位,就像是朱洪武一樣,是古往今來得位最正之人,而不是弒君篡位之人。
沉默著,騎在馬背上的李子淵,慢慢的朝著錢謙益的府上趕去,錢謙益的身死,倒是在他的意料之中,他的年歲在那擺著,而且身體也是一日不如一日,能撐到現在,已經著實不容易了。
在距離錢府越來越近的時候,遠遠的看著錢府門前掛著的白燈時,李子淵的腦海中卻沒來由的浮現出了另一個饒身影,浮現出了那個女饒身影,這次應該能見著她吧,想到這兒,他的心情不由一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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