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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朋友

程武進堂屋後,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大人那一桌沒位置了,小孩兒那一桌多了個位置。

程武坐下,旁邊大人那桌鬆了口氣,這邊小孩一桌如臨大敵。

隨著裡正一聲開飯,七八雙筷子如離弦之箭,紛紛朝那一盤梅菜扣肉夾去。程武絲毫不要臉,一筷子夾了四塊,他兩快,石墩兩塊。梅菜扣肉一共就八塊,這下還有幾個孩子沒有。

鄭耀祖氣的瞪程武,但又要隨即去夾紅燒肉。但他回頭一看,石墩在別人都夾梅菜扣肉的時候,得他爹指點,聲東擊西早早就盯上了紅燒肉。端著碗硬生生趕了半碗過去。

一桌孩子見狀就要哇哇哭,程武笑笑嘻道,“我們窮瘋了,就是你們說打秋風來的。你們下次要是還說,我們吃的更狠。”

孩子們聽了瑟瑟發抖,一旁大人一桌本來就心有餘悸,此時都顧不得吃相了,能往碗裡夾多少就夾多少。

等程武端著碗從孩子那一桌過來時,桌上葷菜都光碟了,就連裡正碗裡都高高壘起梅菜扣肉和紅燒肉。

那吃的都是狼吞虎嚥,生怕背後有人搶似的,不吃到嘴裡不敢掉以輕心。

程武砸吧了下嘴巴,有些遺憾的回小孩那桌了。

吃飽喝足後,一大家子都沒旁的心思了。女眷一個個收拾桌子,男人就翹著腿在那兒和程武侃大山,吹噓今年穀子多好,十裡八村就他家長得最好。好像男人之間的閑聊完全不受女人的影響。

程武懶得聽,剛準備開口說來意,裡正忙打斷他這嚎起來像水牛的聲音。把么女一家子都叫到了書房。石墩見沒叫他鬆了口氣,剛準備溜走,就被程武拎著後衣領拽進去了。

石墩警鈴大作,嚇得面如土色。

石墩最怕程武,此時程武叫他把為什麼倒洋芋,又為什麼把布袋給章家一五一十說出來。

石墩頭皮一緊,一下子木木地全說了。但是鄭秋菊不相信,覺得是程武喪心病狂讓六歲的兒子背鍋。甚至覺得兒子是她養的多,程武對石墩沒什麼感情。

“你說摘夏枯草給章家,就是和章家那外甥商量好的,最後一起打章小水?”程武不可置通道。他以為兒子雖然和小哥兒不玩,但他基本都在對石墩說要照顧章小水,怎麼還打起來了。

鄭秋菊則是覺得章家好歹毒的心思,自己喝藥不去摘反而騙她兒子去摘。

程武揪著石墩右胳膊問為什麼和章小水打架,鄭秋菊拽著石墩問他為什麼傻兮兮的被章家騙。

書房鬧哄哄。

好像大馬蜂。

裡正覺得腦袋越來越大了。

他道,“都閉嘴!所以現在就是孩子自己倒的洋芋,和章家沒關系。”

程武也抓住了重點,把怯弱如雞崽的石墩送出房門,重重一腳踢了門,那聲音震動的裡正眉眼一跳,心頭肉疼。

程武對裡正道,“你女兒當著村裡人的面說我和章家夫郎牽扯不清,當面造謠人家,她這巴掌活該受著。”

裡正腦袋嗡嗡的,打斷了程武那嘴巴接下來要說的話。

鄭秋菊看不管他爹一味地忍讓,不知道他爹怕這程武這慫貨幹什麼。急急道,“爹,程武那胳膊往章家拐,本就不幹淨,還怕我說什麼不成!爹你是裡正你怕他做什麼!”

裡正這會兒真想給女兒一巴掌,怕程武不成?他怕過誰?還不是程武手上有你不守婦德,給他戴綠帽子的證據。要是那書信傳出去,他這裡正的臉都要丟光了。當初就不該教女兒識文斷字,那叫一個悔啊。

程武這個人邪門的很,說他沒腦子大老粗一個,他又懂得“欲其亡必先欲其狂”的道理。女兒如今一步步變成這樣,都是程武縱容故意引導的!而且,每次看似程武吃虧,但實際好處都被程武撈了。

鄭裡正這輩子和形形色色的人打過交道,他做事準則一向是能撈則撈,但相信過猶不及物極必反。春風吹又生的前提是,不能把人家根兒都挖斷了。

他治下的村民老實地在自己一畝三分地上打轉,按時繳納賦稅,年年縣裡裡正考核,十四個裡正他都是前幾名。在五六年前,他自信沒有他解決不了的事情,但自從遇到這對夫妻後,他的腦子時不時嗡嗡的疼。

裡子面子早都沒了。

鄭裡正深深看了兩人一眼道,“你們和離吧。”

兩人齊齊朝鄭裡正看去,鄭裡正好像一下子蒼老許多,他道,“算我求你們了。”

不知為何,鄭秋菊內心湧起一股莫名的報複爽意。她才不會和離,成婚和離哪能全都聽父母安排。

程武道,“和離可以,不過我還要當村長。”

鄭秋菊一口就否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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