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仔茫然一頓,抽泣道,“不知道啊,周小溪哭我也哭。”
這小兔崽子,哭什麼都不知道!
還哭得這麼傷心。
許桂香又問周小溪,聲音柔和了點,“小溪哭什麼呀?”
“娘!我才是你親生的!”
但是沒人在意虎仔。
這會兒大人小孩子的目光都看向周小溪。
周小溪那哭得一個梨花帶雨小可憐,濕漉漉的鼻頭微微翕動滿是委屈道,“章小水給石墩蓮子不給我們,我們還是章小水的朋友他都不給!”
不僅給了一次,還給了兩次。給第一次的時候周小溪和虎仔都沒說什麼,畢竟石墩聽起來太可憐了。
但是後面怎麼章小水怎麼還掏蓮子給石墩,不給他們兩個。
周小溪就要鬧了,按照他一貫的想法,只要他哭的狠,家人就會給他東西,不僅自己哭還攛掇虎仔哭,說章小水沒把虎仔當好朋友,給他以前的死對頭都不給好朋友,算什麼好朋友。
虎仔嘛之前還不覺得,只是眼饞蓮子,沒吃過啊,想知道是什麼味道。一聽周小溪這般說了,頓時也覺得委屈,周小溪叫他哭還叫他搶,搶是不會的,章崢會揍他,所以他也跟著哭了。
周小溪委屈抽泣道,“章小水以前還和石墩作對,他現在為什麼開始討好石墩冷落我們,說明他想交新朋友不要我們了。”
“章小水為了一個石墩冷落我們兩個,我們才不要和章小水玩了!”
孩子說話中氣十足那眼神控訴的怒火,石墩在一旁沒說話只默默把地上的影子往章小水那邊挪,他身體還沒傾斜呢,章崢就兇抬腳踢那影子。章小水十分無辜的揣著手心眼巴巴的看著他面前的兩個淚人朋友。
許桂香聽周小溪這麼說,只把虎仔拉出包圍圈,“你是怎麼想的?”
虎仔鼻子嘴巴都被他娘那大手擰擦了把,原本是淚和鼻涕分離的,這會兒滿臉都是了。虎仔只好抬起袖子擦嘴巴,悶悶道,“我傷心。我難受。我想哭。”
許桂香咬牙恨鐵不成鋼,你看看人家周小溪都有自己的想法,你就是個應聲蟲嗎!
許桂香揪著虎仔的耳朵道,“那是人家章小水的蓮子,人愛怎麼分就怎麼分,不許哭了!丟臉!”
虎仔哦了聲,抬手捂著嘴鼻嗚嗚哭。
許桂香還要教訓虎仔,一旁李瑜叫許桂香來剝毛豆,孩子的問題孩子自己解決好了。許桂香看得頭疼,走到李瑜身邊坐下,扯過毛豆夾半真半假開玩笑道,“你家兩孩子都不是吃虧的主,你是不著急能不插手。我家虎仔那嘴巴真是半點沒隨我,老實巴交張著嘴巴不會說話。”
李瑜嘆氣道,“我就算插手的了一時插手不了一世啊。”
許桂香一聽李瑜這樣說連忙呸呸呸幾聲,“長命百歲,兩孩子今後出嫁成親都要你掌眼張羅呢。”
柳桑沒說話但是神情也是贊同,還擔心李瑜鬱結於心想不開。
李瑜笑道,“兩孩子又不是最開始就這樣的,桂香姐寬心,小孩子自己能處理好的,就算沒處理好,也沒多大關系。咱們事後再引導好過中途打斷孩子自己思考解決問題。”
許桂香有些瞭然了,難道是她平時管虎仔太嚴格插手太多了?
可她撒不了手啊,別看她在剝毛豆,心都拴孩子身上了。可李瑜怎麼就能撒手了?誒,這問題還真不能多想,一想就越發憐憫同情李瑜和孩子了。
但別說,教孩子還真是李瑜說的那個理。小時候不讓孩子自己獨立處理,那長大後也甩不掉。她可不想一輩子跟著兒子屁股擦屎。
許桂香道,“行,那就看看這幾個孩子怎麼吵狗兒架吧。”
柳桑見院子裡的五個小孩子,別說還真像是小狗兒聚在吵架。
就連程武都從東院子劈柴停下齜牙看熱鬧,沒想到他家石墩有紅顏禍水的本事。
“章小水,你說說你到底怎麼想的,憑什麼只給石墩?”周小溪見大人都看熱鬧更加來勁兒了。
章小水道,“我愛分給誰就分給誰!”
周小溪被圍觀,面子掛不住嚷道,“你不把我們當朋友,絕交!”
章小水道,“絕交就絕交。”
周小溪氣哽,不可置信瞪他,見虎仔已經遠離了成了旁觀,形單影只的他氣勢弱了下來,開始找補道,“你是不是同情石墩?”
章小水剛準備點頭,章崢就強勢插嘴道,“你管得著麼,章小水的蓮子他愛怎麼分就怎麼分,剛剛桂香嬸子都說了。”
周小溪氣的飆出一條鼻涕,扭頭往橘子林裡跑去了。
虎仔見章家兄弟沒動,猶猶豫豫也沒動,小聲問章小水,“我們還是好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