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中午我就將人抬進樓裡。”
秦珦揮退青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管底下人爭功勞。
倒是對這叫章小水的哥兒越發好奇了。
到底是什麼樣的尤物,惹得他身邊眼高於頂的管事都親自出動了。
但是第二天青年派人去接,腳店的老闆告訴人一大清早就走了。
青年被秦珦狠狠罵了一頓,畢竟把他胃口釣這麼足,最後卻吃了個空餌,世子心情如何能好。
兩日後。
長安去洛陽北上遼東的營州道上,一支十來人的商隊在驛站附近落腳。
這兩日趕路跑了近百裡,眾人都很累,在路邊酒肆稍作歇息吃些熱乎飯菜。
這支人馬剛坐下,不一會兒又來了一支二十人的商隊,這酒肆就是家庭作坊供不了那麼多人,那二十支人馬就在隔壁的茶鋪子落腳。
燒的都是農家飯菜,味道不說好吃,只圖歇腳熱乎飯菜。
這帶驛站附近因為行人商隊形成了一個簡單的草市,附近村子的百姓會把家裡的瓜果蔬菜,自己做的鹹菜幹菜粗糧餅子等擺攤賣。
同樣的也會有些蒼老的婦人拄著柺杖,拿著破粗碗挨個乞討。
乞討一般都挑面相好說話的,可是這些出門在外的行人盤纏也緊張,婦人沒怎麼開張。
婦人看著隔壁桌兩個面相兇戾的小子正在氣頭上,嘴裡各種罵人的髒話,臉頰上的橫肉都在抖,顯然氣得不輕。
婦人猶豫了沒敢上前,但她被叫住了。
那兩個小子抓起桌上白饅頭肉包子,塞她手裡,婦人懷裡頓時就滿滿當當的了。
不等婦人好心感謝,那兩個小子坐下又繼續罵娘。
“狗日的,他倆單獨跑回去,害得咱倆在這裡擔心。”
石墩鐵青著臉道。
虎仔也道,“就是,分明就是瞧不起我們,我們能拖後腿?”
章小水都能幹,他們憑什麼不能?按道理應該章小水帶人跑路,他們留下來處理事情。
他們去能給章崢遞刀,章小水去怕得阻止章崢殺人。
這些話不便罵出口,兩人就無言用眼神罵,你一眼我一眼,罵得很激烈。
隔壁茶肆的人看見他們這地痞莽匪面相,又見他們心善有義氣,便上來搭話。
“兩位小兄弟,可否拼個桌,我也想喝口酒。”
虎仔兩人聞聲看去,皺眉一瞬,對方一身黑色勁裝挎著刀,也是個練家子。可氣勢沒江湖俠客的豪情疏朗,反而挺內收的,這種一般都是權貴府上的護衛或者軍中人。
就像盤龍洞那些土匪一樣,看似散漫但規矩是刻在骨子裡的。
那人見二人沒說話,主動坐下道,“我叫薛城,拉了二十人的隊伍準備回遼東拉藥材,你們是去哪裡發財?”
石墩沒感覺到對方有什麼惡意,便一來一回的聊了起來。
當晚石墩二人原地住宿,等著章小水二人回來。這左等右等的,最是心焦,尤其對方還是魏國公府。
這樣的勳貴家,光護衛都數百人,圍成銅牆鐵壁的高牆深院,即使身手再好,也過於大膽了,稍有不慎,後果不敢設想。
石墩二人後悔的不行,當初就應該讓王三帶著人出城,他們也留下來的。
石墩沉著臉道,“明天晚上還沒等到人,我們就進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