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91章 吃醋

他知道幾年前李瑜去信了,但又被退回來了,說音信全無。怕那商隊敷衍給的錢不夠,後面幾年又花三四兩銀子找了兩次商隊,聽李瑜說李家在當地算的上鄉紳大族,怎麼可能毫無訊息。

多半是商隊收錢不辦事,走商又沒鋪子,不講究口碑。

又或者,商隊天南地北的繞,多次住店露宿搬動行李,掉了東西也是常事。總之,你看得頂頂重要的大事,在商隊人看來就是一紙書信,走南闖北丟性命是常事,不見得拿了銀子就認真辦事。

章有銀何嘗不知道,但是他也願意花錢幫李瑜找。

按道理他會抓著機會問縣令幫忙的。

柳桑自言自語道。

周圓道,“你還是想當然了,那可是縣令,一面之緣求這麼大的人情,要專人千裡迢迢跑去找人,還不清楚縣令脾性,貿貿然只會得罪人。”

柳桑道,“那不是縣令一句話底下人跑的事情嗎?”

周圓道,“情分不到,對方還是縣令,他們這種上位者最討厭得寸進尺,你討來的和他們施捨的可不同。李瑜總會有顧慮的,或許他打算親自回去找也不一定,他現在身體好了,家裡孩子大了家底也豐厚了。”

兩人說著話的時候,院子裡傳來丸哥兒哭聲,就聽見小月牙在哄孩子。不一會兒也聽見田幸哄了。

一開始田幸聽見孩子哭都是板著臉吼嚇孩子,讓孩子害怕不準哭。周小溪看到後問他為什麼不哄孩子還兇,明明孩子都哭了。

田幸說孩子越哄越哭的,他從來都是被爹孃吼怕就不哭了。

說白了,他小時候沒被哄過,這會兒也不會哄孩子。

後面周小溪鼓動他哥哄田幸,周青山反而脹紅了臉,只敢晚上睡覺蒙扯被子笨拙的哄田幸。

田幸也被周小溪開導了,說他哥多可憐多不受他爹待見,也沒被哄過,聽的田幸心軟的不行。

於是兩年輕小夫夫,每晚躲在被子裡相互哄對方。

反正兒子是跟著公婆睡的,興致來鬧騰下也自在的。

周家這日子過的上下和睦,兒孫繞膝。

那孩子嬉鬧的笑聲傳到王二郎家,顯得王家格外悽涼。

章小水和周小溪陪王二郎睡了三天後,兩人都忍不住跑回去了。

無他,實在是跳蚤咬人疼得厲害,一晚上睡不好覺。還惹得了蝨子。

王二郎很不好意思,自己摸了把剪刀把頭發剪短了。要說親的年紀又是身體發膚受之父母的約束,剪頭發是極大的不孝。

但王二郎剪完好受很多,身邊沒人陪伴後,王二郎只覺得心裡空空的,好像什麼都抓不住的失控,忍不住想東想西的崩潰無助。還忍不住想村子裡的白眼議論,越想越糟糕。

他控制不住自己,一面面的想他溺水父母的神情,一面面是雙親被抓走時,對他的辱罵詛咒。

章小水說過,這些東西出現的時候就讓它出現好了,別去管它也別去和它較勁兒對抗,因為他不可能對抗成功。

因為它是假的是虛的。

那就是他以前的自己所想所覺,現在新生的自己只要靜靜看著就好,然後去投入事情裡忙起來。

章小水是有佈置任務的,傍晚還要檢查的。

王二郎很聽話,自小父母打罵苛責,聽話已經刻在他骨子裡了。

所以章小水佈置的事情,他完成的很認真。

把家門前的一塊蔥地雜草拔幹淨,從水渠裡澆水濕地;把家裡的牆壁四處的蜘蛛網打掃幹淨,把窗戶柱子的陳年灰垢擦洗幹淨;把院子裡的草屑摘掃;把家裡的所有小家當比如落灰的碗櫃、壇子、砧板、桌椅板凳等等搬出來洗幹淨,晾曬在太陽下。

這些活兒這麼多,王二郎狠狠忙著幹了一天,沒時間想事情了。

到傍晚的時候,他還煮了苦瓜稀飯,左等右等不見章小水來檢查,便猶豫地出了門去找章小水。

這三天他都在家附近田地裡打轉,不敢出門怕碰見人。

但這會兒恰好是飯點,路過張李兩家的時候,恰好劉翠翠和田禾秀端著碗筷在路中間邊聊邊吃。

王二郎一看就頭皮發麻,不用想自己肯定是她們下飯的佐料。

王二郎下意識低頭匆匆走遠,但又想到這兩家都有給他送雜糧的,於是走近小聲道了聲謝謝。

正忙著吃飯又忙著蛐蛐的劉翠翠和田禾秀壓根沒注意到面前走近一個人。

王二郎這聲謝謝反倒把兩人說的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