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總感覺有人盯著咱家食肆。”章小水心裡有這樣奇怪的感覺。

但是每次察覺到視線找去時，又沒看見人。

晚上要收攤的時候，虎平頭找來了。

虎平頭和章有銀在南面倉庫裡說話，“你看看，不行我再打打。”

是一把防身匕首，耗時一個月反複折疊鍛打，回爐九次，匕刃鋒銳，雖然不能削鐵如泥，但達到了章有銀要求的，一刀下去能劃破甲冑。

章有銀拿手上比劃了下，匕刃破風，寒光閃閃的，他用輕了，但孩子用趁手好使。

虎平頭道，“是遇見了什麼麻煩？是不是有人見你們生意好，故意找茬？咱們也找回去，有的是人手。等小子們回來，我和程武帶隊往人面前一站，不嚇死人不償命。”

章有銀道，“沒事。”

虎平頭急眼道，“沒事你叫我打匕首，這重量強度完全適合小水。你還真有事情叫孩子自己去面對啊。”

章有銀道，“防身而已，再說是孩子自己的意願。”

“我們總有一天也會老死的嘛，不可能事事都能兜著。”

虎平頭道，“好吧，我聽劉屠夫說林屠夫出獄了，你們食肆小心點。”

“你們倒是不擔心，就是程武把人打進去的，出獄估計會報複程武。”

章有銀也點頭，“回去好好叮囑下程武。”

虎平頭顯然還是不放心，嘴裡罵林屠夫狗日的雜種，恨不得一刀剁了。

轉眼就到了冬天。

一人穿著襖子縮著腰去虎記鐵匠鋪取菜刀，只張老鐵匠在，順口問道，“虎鐵匠今天不在啊。”

“哦，他回村了。你昨天送來的刀，我給你補好了，今後砍骨頭不要怕麻煩，還是用小斧頭好。”

“好好，是五文錢吧。”

“對。”

那人看了下刀口，補的地方亮亮的，心想這新開的鐵匠手藝不賴，難怪生意不錯。

那人看天色漸晚，肚子又餓了，家裡婆娘們走親戚去了，他一個人便隨便買點東西對付下。一想到隨便，腦子裡就跳出章家吃食了。

等他到章家食攤前，發現只有今天只有鹵煮、肉卷，沒有卷餅。

“老闆都不在，鹵煮和肉卷您要不要嘗嘗，咱家湯汁也很香的，吃一口撥出的都是熱乎香氣。”王二郎道。

怎麼這家老闆也不在，今天啥日子？

“行吧。來一個肉卷，五個雞爪、三個昆布結、六個蘿蔔、六個香幹。”

“雞爪兩文三隻，您看要不再添一個雞爪，湊夠四文的，或者買四個雞爪方便結賬。”王二郎道。

那人蹙眉。

你自己不好結賬，關我什麼事情。

沈三立即笑道，“大哥是這樣的，雞爪是三個一起賣兩文，要是單獨買就沒這個優惠，一文一隻。您眼光好呀，雞爪都賣得脫銷，您看鍋裡都沒幾個了，您看是再添一個怎麼樣？”

意思就是五個是五文錢，要是六個就是四文錢。

“好吧。”看著確實不錯，聞著香軟的很。

“承惠十八文。”

那人掏錢爽快。

客人走後，王二郎鬆了口氣道，“你好聰明啊，我都不知道這樣說。”

沈三道，“都是哥哥教的好呀。”

“哥哥可不準嫌棄我剛剛多嘴。”

王二郎一句話都憋不出來，老實人只吶吶哦了聲。

沒有臉紅羞澀的反應，反而把沈三搞的不上不下，也不敢多嘴說話了，只默默幹活，一邊瞅王二郎反應。

半晌沒人說話，王二郎突然道，“我沒嫌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