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以檸熟知金字塔中部以上的人物網。
“不就那個醫學界的奇才,樓建翔的兒子嗎?”
“說直白一點,樓安生物就是他家的。”
江棠梨點頭:“所以在你的印象裡,這種人應該是什麼樣的?”
據方以檸瞭解的,那個樓昭可不是遊走在商業場上,而是整日泡在實驗室。
這樣的男人......
“肯定架著一副厚厚的眼睛,白大褂,整天見不到陽光肯定有一種病態的白,十有八九還會有頸椎病,實驗室那種地方一忙就是幾天幾夜,說不好還有胃病——”
“嫂子。”
江棠梨聞聲看過去。
穩重西裝、一臉匪氣。
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江棠梨敷衍地回了句:“樓總,這麼巧。”
當然不是巧合,是樓昭特意在這裡等她,以為她會像只瑟瑟發抖的小山雀被陸時聿揪出來,結果呢,某人烏壓壓地沉著一張臉出來了好半天,她竟然還有閑情逸緻一直待到散場。
樓昭是打心裡佩服她的心理素質。
當然,但這也意味著,他那個老友在這段感情裡,完全出於劣勢。
所以在她這一道尾音微揚,甚至帶著幾分耀武揚威的話裡,樓昭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而這危機感,也有一半來自於她身邊的那位,半小時前被他不算惡意警告過的方女士。
只是沒想到,之前還給盡他冷眼的女人,這會兒,盯著他看的眼神裡滿是不可置信的詫異,甚至是驚恐。
視線從方以檸臉上錯開後,樓昭走到江棠梨面前:“他在三樓。”
江棠梨站著沒動,就這麼看著他,四五秒的對視後,她突然垂眸笑了聲,只是再抬頭,她眼神就變了。
“樓總開啟門做生意,我江棠梨花錢來捧場,”她眼裡是明晃晃的諷刺:“樓總不說一聲歡迎光臨也就算了,竟然還擺我一道。”
樓昭聽出來了,這是把今晚抓包的帽子扣他頭上來了。
不想解釋,卻又不得不解釋。
“我樓昭雖然算不上什麼君子,但也不屑去做小人,站在朋友的立場,我從始至終都希望你和陸時聿百年好合。這一點,還請嫂子放心。”
話說得倒是漂亮。
江棠梨笑了笑:“那倒是我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嫂子如果非要把這帽子扣我頭上,那我沒什麼好解釋的,但我想問一句,我這麼做有什麼好處嗎?”
“好處這個東西因人而異,也許有些人就是喜歡唯恐天下不亂呢?”
說完,江棠梨扭頭看向方以檸,見她還是一臉怔愣,江棠梨視線睇向廖妍:“你們出去等我一會兒。”
方以檸這才回過神,手不安地拽了拽她的衣擺:“你一個人可以嗎?”
江棠梨心裡已經有了對策:“多大點事兒。”
說完,她歪頭看向樓昭:“還請樓總帶路。”
今天這秀場是設在郊區的一處私人會所內,兩棟樓,五層高,兩邊用走廊圍成一個u字型。
兩層樓梯一上,便到了三樓。
樓昭停在樓梯平階,“往裡走,第二個包間便是。”
江棠梨看了他一眼:“來都來了,樓總不去看個熱鬧嗎?”
樓昭實屬無奈地搖了搖頭:“嫂子,你能別把我當成敵人嗎?”
江棠梨“嘁”了聲:“不是敵人難道是盟友嗎?”
說到這兒,江棠梨剛偏轉開的目光重新落到他臉上,默了兩秒,她嘴角彎出諱莫如深的笑:“還是說,樓總想棄暗投明?”
棄暗投明四個字,讓樓昭眼角眯出警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