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慄二爺多多保重!”
諸葛弈故作釋然道,心裡卻大大的鬆口氣。還好寒夜谷的莊子是打著翎爺旗號建起來的,萬幸萬幸啊。
慄二爺重新戴好鬼面具,抱拳道:“就此別過。”
“慄二爺保重。若有改變,我會派人攜一支海棠金釵去見你。切記!切記!”
“好小子,你果然是天生的謀才。我可以安心的與你為盟,咱們聯手把瓷裕鎮翻個底兒朝天!哈哈。”
“慄二爺雄心壯志,佩服佩服!”
互相吹捧完了,慄二爺心滿意足地離開,諸葛弈卻有些愁緒纏眉間。
走出衍盛堂的西偏殿,輕鬆翻過高牆回到西夾道,腳才落地就聽到一聲陰森森的笑。他回頭,瞧見青灰道袍的三清道人正靠在牆根兒下眯眼假寐,似夢非夢的囈語著什麼。
“今夜來尋我的人真多,走了一個又來一個。”諸葛弈抖抖袍擺的灰塵,悠然地邁著步子往南走。路過三清道人面前時,被一把拂塵攔住。
三清道人仰頭望一眼微微泛藍的天空,佯裝悲聲道:“我們皆為親情所傷,乃天下最可憐之人。”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諸葛弈抬手推開橫在身前的拂塵,繼續悠閒邁步走出西夾道,來到清冷的大街上。
三清道人緊隨而來,慢聲慢語地說:“你們的離間計用得不錯,花間樓的無言公子送來一封絕情信,氣得我那大哥在閆氏中正府裡發了好大一頓火氣,嚇得大嫂跑來南府找我救命呢。”
“有閒心看熱鬧,你該管好自己的兒子。”
諸葛弈領著三清道人來到無心院對面的一條巷子裡,位於轉彎處的一間民宅,院門已開啟,裡面忙碌的婦人正在灶臺前熬製軟糯的粳米粥。
提到閆禮,三清道人的眉深深蹙起,無奈道:“唉!兒大不由爹呀,我越發管不住他了。前些日子,莫家三姑娘大著肚子竟能偷跑,如今下落不明。我叮囑他務必尋回來,畢竟她腹中子是閆氏的血脈呀。”
“三清道人真正在意的是閆氏血脈,絕非莫妍秀。這話若被莫族長和莫二爺聽到,不知如何記恨你呢。”
“哈哈,無妨無妨。我一個快入土的人,誰記恨都無妨。”
三清道人暢懷大笑,似乎對生死之事看得很淡。他將拂塵託於臂彎,與諸葛弈對桌而坐,感慨道:“沒想到慄家二弟比我當年活得還憋屈,竟想用詐死換得一線生機。”
“置之死地而後生。慄二爺有苦衷的。”
諸葛弈喝口粗淡的茶水潤潤喉嚨。尋常人家能喝上一碗粗茶已是難得,他能享榮華、亦能受勞苦。
三清道人也喝一口,皺眉道:“這粗茶真真難喝。你自己的地盤怎不備些好茶葉?”
諸葛弈睞他一眼,詰問:“你哪隻眼睛看到這裡是我的地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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