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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見雅接到的電話是維特打來的,電話的內容無非是一些問候性的祝語,西方人似乎比中國人更講求禮儀,維特總會在適時的時候打電話來問候一番,在熱情洋溢的祝福中向董見雅發出邀請,面對維特的熱情,董見雅也不拒絕,她有自己的尺度和處理方式,像她這樣步入而立之年的姑娘,早就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一直以來她一直沒有遇到一個中意的男子,以至披上新娘裝和那個人一同走進婚姻的殿堂。
在婚戀道路上從未經歷過轟轟烈烈戀愛的董見雅可能是因為年齡的關系反倒比別人多了一份清醒,儼然一個過來者,她與維特的交往顯得張弛有度斂放自如。
在別人眼裡,她與維特的相識是一見傾心,多年尋覓和等待一朝所謂浪漫邂逅的結果,甚至在別人眼裡她與維特關系的發展神秘而又神速,她們判定的依據便是維特隔三差五打電話給董見雅,董見雅對她們潛藏深意的表情和含義莫測的詢問總是一笑置之或淺淡應答,而董見雅個人的感情生活其實她們是一無所知或者是知之甚少。
董見雅不願在眾人面前表露自己的心跡,一方面是性格所致,更重要的是她認為兩個人的愛情需要戀愛雙方靜靜地去品味,旁人的意見和眼光摻雜過多隻會阻礙兩個人作進一步地瞭解,從而降低和消解這樣一種美好的氣氛,而事實上同事們不甚了了她與維特的關系實難用“戀愛”這兩個字來描述,準確地說她們只不過是普通的異性朋友而已。
在董見雅心裡還從來沒有産生過所謂感情的漣漪,因而更談不上什麼心靈的火花之類,不知是什麼原因導致她與維特的關系或多或少存在些問題,這使得她們的關系很難向下一個目標邁進,董見雅曾不止一次地問過自己是否感情的窗戶關得太緊,她不得而知自己感情的這扇窗戶是時間久了不易開啟還是“久病成疾”已形成某種心理障礙,很快她否定了後者,她清醒地意識到她是一個有感情的理智者,感情的窗戶之所以遲遲未開,只因那個能讓她心魂振顫的人還沒出現,也可能是時間短吧,日久生情感覺慢慢才會有,慶幸的是她和維特在一起還算談得來。
三年前的一天,維特突患感染性腸胃炎昏倒在路邊被幾個好心的市民送進醫院。
當時他一直處於昏迷狀態,情況十分危急,只見他的整個臉部脹得通紅,呼吸侷促,嘴唇幹裂,由於高燒他渾身瑟瑟發抖,嘴裡囈語般不停地說著胡話,他的聲音忽高忽低,像辯論會上緊張激烈的辯駁,好像事前他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辦,整張臉上神情才顯得十分焦急,他說的既不是漢語也不是英語,除了一個隨身攜帶的公文包,很難查詢到有關身份的任何資訊。
當時董見雅和幾名上日班的護士正要下班,聽到外面一片窸窣的腳步聲,職業的敏感使董見雅一行人意識到外面肯定又來了危重病人,董見雅重新披掛上陣奔赴外面的甬道,這時已經有大夫在外面接診,董見雅一來到運送維特的擔架車旁馬上表現出一個護士長應有的姿態,她認真聆聽大夫的醫囑,良好的職業素養幫助她在這樣危急的時刻指揮若定,合理準確地佈置著各項工作,使得接下來的工作緊張而有序進行。
董見雅俯下身來仔細聽維特口中的表白,雖然聽得不是十分真切,她還是從維特只言片語裡聽出他正在尋找一個叫朱麗婭?邦迪的人,她立即吩咐一名護士開啟唯一可以捕捉到維特身份資訊的公文包,護士開啟公文包一看裡面沒有一個漢字,好像也不是比較常見的英文,她面有難色將公文包遞給董見雅,董見雅仔細查閱,終於找到了那個號碼,她轉身進了前臺拿起桌案上的電話。
經過一系列的檢查和治療維特幾個小時後脫離了危險,醒來時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金發碧眼的朱麗婭和身著護士服的董見雅,朱麗婭是幾小時前接到董見雅的電話就趕過來了,面色恢複過來的維特有些莫名的沖動,他很想說話,朱麗婭上前作了一個制止的手勢,“還是由我來說,你在路上暈倒被幾個好心的市民送進醫院,是這個護士小姐和她的同事挽救了你的生命,使你脫離了危險。”
維特馬上扭過頭來目光炯炯落在正向他微笑的董見雅臉上,能看出他的目光充滿了崇敬和真誠,他用並不是太熟練的中文說:“感謝你護士小姐,我為你們驕傲和自豪。”
“救治病人是我們的職責,你從重患中脫離了危險重返健康是我們的心願,說到謝就不必了,你要謝就謝那幾個把你從危重中送進醫院的市民吧,”略作停頓,董見雅說:“有件事必須爭得您的諒解。在沒有經過您允許的情況下,我們擅自開啟了您的公文包,因為您當時一直在唸叨朱麗婭這個名字。”
朱麗婭插進話來,說:“要不是這位護士小姐,我們和區政府合作意向就得擱淺了,他們肯定會認為我們沒有誠意取消合作專案,我已經打電話說明瞭情況,現在沒事了。”
維特激動地說:“你們中國人真的很了不起,你們的這種精神和品德值得很多人去學習。”
“您太客氣了,您轉危為安我們就放心了,醫生說您現在還不能吃東西。”
朱麗婭接過話來說:“本來董小姐早就該下班了,你輸過液病情就已經穩定下來,我勸她回家,可她偏要堅持等你醒來再走。”
董見雅解釋說:“沒事的,我已經打電話給家裡,sh的公交車很方便,一會兒就可以到家。那好,接下來的時間就交給朱麗婭了,我會叮囑值班的護士,您有什麼需要隨時可以提出來。”
本來維特還想和董見雅攀談一陣,他想從董見雅那裡更多地瞭解他當時的情況,一聽朱麗婭這麼說他打消了這個念頭,董見雅和維特告別後就離開了病房,朱麗婭把董見雅送走又回到病房,維特躺在雪白的病床上睜大眼睛,腦袋裡充滿了疑惑的謎團,朱麗婭似乎看出了他的心事,不等他發問談興正濃的朱麗婭搶先發話:“噢,上帝!真的太難以置信了,董小姐竟然懂波蘭語,我們的談話是瞞不過她的,你當時昏迷的時候喊著我的名字是她從資料夾裡找到了我的通訊錄。”
“是嗎?”維特目光中又多了幾分好奇的神采。
朱麗婭還說董小姐在華沙住過好長時間,在那兒甚至上完了小學,這些情況對於一個非常想了解董見雅的外國人是極其珍貴的,從這一刻開始,維特始終認為董見雅身上有一種神秘魔幻的色彩。
第二天一大早,像所有給病人送早餐的患者家屬那樣,董見雅從家裡拿了保溫盒裡面盛著火腿沙拉湯,頂蓋與保溫桶的夾層裝著一大塊松軟的蛋糕,這是她起早特意給維特趕制的,她趕到病房的時候恰巧朱麗婭不在,維特一見董見雅進來,精神為之一振,可能是出於禮貌也可能是感到意外,他竟然一骨碌從床上坐起來。
董見雅向維特問過早安,維特為了向董見雅證明他已經能夠說話,不無誇張地用手拍打著胸脯,董見雅會意地點點頭,讓維特甚感意外的是這位護士長小姐還給他帶來了自制的早餐,而且是符合他飲食習慣的早餐。
董見雅說:“你早上可以少量進食,我給你拿來了火腿沙拉和蛋糕。”
維特臉上驟然現出一副滿心歡喜的神情,像一個小孩子得到最高獎賞一樣,他一時不知說什麼好,經過一夜的辛苦,他只感到渾身虛弱無力,一種空腹過後需要馬上填補的饑餓感折磨著他,他真的太想吃東西了,連聲謝都顧不上說,維特以氣吞山河之勢很快把董見雅帶來的早餐一掃而光,之後他才抹抹嘴抬起頭翹起大拇指說:“謝謝,謝謝!口味真的很地道,就像在華沙吃到的一樣。”
董見雅被他誇得有些不好意思,臉上泛起一片潮紅,還沉靜在興奮裡的維特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這些。
朱麗婭這時從外面進來,維特馬上眼眉高挑用張揚的聲音對她說:“你知道我吃到了什麼?”他急於表白的迫切度是刻不容緩的那種。
朱麗婭聽他這麼一說眼睛一下瞪得老大,目光刷地落在床頭櫃上,當她發現床頭櫃上有一支天藍色的保溫桶時,一個箭步急奔過去。
維特的聲音響起來,“我吃到火腿沙拉和蛋糕”他瞟一眼董見雅開起了玩笑,“可惜董小姐帶的太少都被我吃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