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酥酥搖頭:“有的,應該就在裡面。”
小姑娘有些急,息扶黎一個沒拉住她,她便提起裙擺越過伏虎走了進去。
甫一踏入,一股子說不上來的臭味差點沒讓她吐出來。
息扶黎跟著進來,不甚贊同的道:“出去吧,我差人過來找,掘地三尺也給你找到。”
姜酥酥彷彿沒聽見,她捏著鼻子,小心翼翼踮起腳尖,往不大的棚子裡走了圈,又走了一圈,還是一無所獲。
她有些急了,畢竟姜家那邊還等著證據洗清冤屈,她若是再拖延下去,到時聖旨一下,可就真是無力迴天。
“在哪呢?在哪?一定有,對,一定有的……”她抓了抓頭發,自言自語起來。
息扶黎一把拽住她,將人拉出棚子:“你先休憩一會,我差人過來。”
姜酥酥垂眸,她看著兩人相牽的手,頭一回懷疑起自己來。
息扶黎將人帶到不遠處幹淨的樹蔭底下,他還沒回頭,就聽小姑娘在說:“大黎黎,我……我分不清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了……”
腦子裡的記憶片段,如果真,她何以會什麼都找不到?可如果是假,那麼真實,真實到讓她無法忽略。
息扶黎握住小姑娘削瘦的雙肩,他低頭看進她黑眸深處:“別急,許是時機未到,當然能找到證據最好,若是找不到也無礙,我還有其他法子給你姜爹爹洗脫罪名。”
姜酥酥長卷的睫毛動了動,她淡淡地應了聲:“哦。”
息扶黎揉了揉她肩,他回頭盯著那座茅草棚子,眸光深邃,沉不見底,不曉得在想些什麼。
姜酥酥也沒說話,她背靠著大樹,低頭盯著自個繡鞋尖。
伏虎不肖息扶黎吩咐,已經快馬加鞭回城喚人去了。
申時分,天際黑沉,早上還刺眼的冬陽此時不見蹤影,細細密密的都是黑壓壓的陰雲。
有風平地而起,吹拂起息扶黎的袍裾和鴉發,他看了看天道:“酥酥,要下雨了。”
這話才落,豆大的雨點嘩啦砸下來,暴雨傾盆,完全不給人躲避的機會。
息扶黎眉心皺得死死的,他飛快脫下外袍罩姜酥酥頭上:“我們得離開,不能在樹蔭下。”
小姑娘抹了把臉,扯著厚實的男式外袍了聲,攬住小姑娘纖細的腰身,帶著人腳下運力,快若閃電往這片最好的一座茅草棚子去。
那棚子堪堪算幹淨寬敞,雖說還是有漏雨,但比之其他的已經好上太多。
息扶黎大步站進去,直接袖子一甩,扔了兩錠銀子過去:“滾!”
霸佔棚子的本是個滿臉橫肉的地痞,他已經面色不善地捏起了拳頭,甫一見銀子,立馬收了匆匆跑進雨簾裡,和旁人擠去了。
息扶黎不滿地環視一圈,棚子裡頭,那地面盡是坑坑水窪,根本沒有落腳的地方,唯有簷下一點,尚且能遮擋。
“你躲這,頂好袍子,一會伏虎就回來了。”息扶黎將小姑娘提拎到簷下,他自個則站在外側,恰好能給她遮雨擋風。
姜酥酥抹了抹睫毛上的雨珠,她仰起小臉,盡量往裡靠:“大黎黎,你也站過來,你衣裳都淋濕了。”
息扶黎搖頭,鴉發滴水:“無礙。”
姜酥酥咬唇,她沖過去,踮起腳尖,努力抬高手,將袍子往他腦袋上靠。
息扶黎愣然,顯然沒想到小姑娘會這樣做。
“一起遮,你的袍子很大,能遮住兩個人頭得甚為艱難,又不夠高,手臂打直了也只能將袍子蓋到他腦袋一點,手還酸的厲害。
彷彿有甜齁膩人的蜂蜜猛然注入心間,叫息扶黎一身舒坦。
他胸腔震動,低笑了聲,揮手拿過外袍,攬著小姑娘細腰,腳步一轉,就將人壓在了簷壁上。
姜酥酥還沒反應過來,只覺視野一晃,再定神之時,她整個人幾乎靠近對方懷裡。
她抬頭,就見息扶黎一手扯著外袍,遮在兩人頭頂,一手正擱在她後腰位置。
蓋因淋了雨,衣衫濕潤,掌心的溫度透過衣料浸進去,讓小姑娘覺得後腰那塊肌膚灼燙的嚇人。
羞意上浮,她咬了咬唇,微微紅了白皙耳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