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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燕謎

霜華宮的晨露未幹，禦膳房總管曹德海已跪在階前，額頭抵著青磚，冷汗浸透了後背的衣裳。

”靜夫人明鑒，這批血燕是太後親賜的貢品，奴才就是有十個腦袋也不敢私藏啊！”

俞寧指尖輕輕敲著茶盞，目光掃過呈上來的賬冊——雲南進貢的血燕，本該有十二兩，可庫房記錄卻只有八兩。

”曹總管。”她聲音輕柔，卻讓曹德海渾身一抖，”你說血燕是太後賞的，可本宮怎麼聽說……這批貢品入宮那日，是你親自去宮門接的？”

曹德海臉色驟變。

三更時分，俞寧獨自站在荷花池畔。

月光慘白，池水泛著淡淡的粉，像極了當年明嬪溺斃時的顏色。那日，也是這樣的夜，曹德海還是個不起眼的小太監，負責清理池邊的血跡。

”主子。”堇青匆匆趕來，遞上一張泛黃的紙，”查到了，明嬪溺斃前一日，曹德海曾從禦藥房領過一包血燕。”

俞寧指尖一顫。

血燕性溫補血，可若與明嬪常服的寒性藥同用……

”去查裴萱。”她忽然開口，”查她叔叔裴太醫，是否給明嬪請過脈。”

裴萱被”請”到霜華宮時，臉色比紙還白。

俞寧將一張藥方推到她面前：”這是明嬪生前最後一帖藥的底方，上頭有你父親的印鑒。”

裴萱盯著藥方上”血燕三錢”的字樣，忽然笑了：”靜夫人以為，是我父親害死了明嬪？”

”本宮只好奇，”俞寧指尖點在那味藥上，”血燕與明嬪常服的雪蛤相剋，裴太醫行醫三十年，會不知道？”

窗外驚雷炸響，照亮裴萱眼底的冷光：”夫人不妨再查查，這藥方上的筆跡，究竟是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