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安東尼驚訝。
沒想到阿爾文如此著急,他差點趕不上騙局的收尾。
阿爾文臨走前,可是會忍不住來看一眼他這個“假的白月光”的。
“芙蒂,麻煩把窗簾拉開一些——停,就這個角度,謝謝。阿爾文過來的時候,還需要你們送客。”
“過來?”芙蒂疑惑。
“嗯。”安東尼肯定的點頭。
關於阿爾文那點破事還沒結束,或者說,才剛剛開始。
加斯克爾對此顯然很不爽,又不敢打擾生病的安東尼休息,只能一步三回頭地離開房間。
安東尼躺回床鋪上,閉上眼。
桌上的稜蛇花瓶裡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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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客室內,阿爾文的侍從率先遞上契約。
短短一週,阿爾文重新瞭解一遍自己的未婚妻安東尼:
安東尼曾名為克雷米·查德,和克雷格是親兄弟。因為是老么,又是珍貴的oega,在家族頗受寵愛,因而也養成嬌縱蠻橫、奢侈浪費的脾氣。
六歲時生一場大病,病後佔蔔改名叫安東尼·查德。自此之後,家中人對他寵愛更甚,也越發飛揚跋扈。
總而言之,安東尼不是他的莫德。
——雖然他有一道相似的疤痕。
阿爾文松一口氣。他如何也想不到曾經溫柔善良的莫德會變成安東尼的樣子。
甚至毀壞自己在外的名聲。
如今證明他們無關,阿爾文忙不疊前來退婚。
查德公爵看著文書上的家族圖印,壓制自己抽動的眉心,在另一方按下家族圖章。
紅印落下,兩份家族圖印並列在退婚契約上,意味著阿爾文終於擺脫安東尼。
兩人從此在法律上再無瓜葛。
“既然事情已經結束,我就不……”查德公爵心情差勁,剛想開口趕人,隔壁卻待客室突然傳來一陣稀碎的響聲。
緊接著,幾道細微的抱怨聲貼著牆根傳到兩人耳中。
“哎,真是無語,非要這個時間讓我們來打掃。”
“對啊,他們幾個不去照顧安東尼,躲在這邊喝茶。最後還是我們收拾爛攤子……”
“誰讓人家是女僕長眼前的紅人?只要做做樣子照顧安東尼,別讓他死就好。咱們可沒那命……”
“就是。”
阿爾文和查德公爵都接受過正規騎士訓練,聽力遠非常人能比,細碎的抱怨聲在他們耳中無比清晰。
又是安東尼……同樣的想法在兩人腦海浮現,卻是不同的情緒。
查德公爵自然是惱火.他揮揮手,示意下屬將兩名多嘴的下人處理。
阿爾文則是困惑。
所有得到的資料,無一不展示出家族對安東尼的重視。怎麼下人會說出“別讓他死就好”這種話。
不對勁。
懷疑一旦升起,就像是幹柴上撒下一粒星火,吹起一陣微風,便會以燎原之勢熊熊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