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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朝堂之上,訴科舉改制!

想法一下子就出溜到工業革命了,李暮歌連忙將發散的思維拉回來,等著有大臣過來炮轟她,然後開懟。

結果等了一會兒,沒人說話。

什麼情況?

李暮歌很想抬頭四處看看,那些大臣是覺得科舉改制沒什麼問題了嗎?如果真這麼覺得,之前他們吵什麼?

李暮歌完全不懂,之前大臣們吵來吵去,其實本質是他們覺得科舉改制會侵犯他們的利益,同時,改革任何政策都需要謹慎,因為沒人確定,他們到底是不是走在正確的道路上。

萬一一個不小心改毀了,那是天下人跟著一起倒黴,絕對不能隨便亂改。

因此激進派想改革的人支援,保守派的人就想要反對,中立左右搖擺,一會兒覺得好一會兒覺得壞,總之各方意見難以達成一致,除了吵就還是吵。

聽了李暮歌的摺子後,三方都陷入了沉默,原因是中立派覺得,李暮歌的摺子寫得很好。

他們之中不乏有真的為國為民,想讓國家變好的人,他們聽著李暮歌擺出來的資料,就覺得心裡發堵,以前因為科舉不糊名不謄抄,竟然丟了那麼多人才,他們想想都心痛!

而保守派則是心裡發虛,因為李暮歌說得那些作弊行為吧,大多數都是他們的人幹得。

世家大族平日裡都比較要臉,雖然私底下幹得事是一件比一件不要臉,但糊弄糊弄也就過去了。

誰像李暮歌一樣,把所有事情排在一起擺開讓所有人看,他們此刻羞憤欲死!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恨不得馬上從朝會上離開,哪兒還有挑李暮歌毛病的想法。

激進派就更不用說了,他們本來就想改革,李暮歌的摺子別說沒有明顯錯誤,就是有,他們當場都能給李暮歌圓上,絕對會讓李暮歌的摺子透過。

三方都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可不就讓朝會上顯得格外寂靜了嗎?

“長安公主,你剛剛在摺子裡提到過的那些舞弊之舉,難道只靠糊名與謄抄,就能徹底杜絕嗎?”

終於有人說話了!

李暮歌抬頭對上那人,認出這人是誰來了。

淑妃的爹,時任中書舍人的肅國公覃昌,也是顏士玉口中十幾年前領兵屠了顏家的仇人。

按理說,覃昌開口質問李暮歌,應該態度會很差才對,沒想到李暮歌與他對視時,覃昌先沖李暮歌笑了笑,態度非常好的樣子。

於是這個質問,就變成了一個正常的不解。

他是真不解問題究竟會如何解決。

想想這位十幾年前的政治主張,再想想他的所作所為,此刻他站出來就一點兒不違和了。

俗話說挑貨才是買貨人,覃昌此刻開口,說明他對此事感興趣,認為值得一試。

“覃舍人,難道不實行糊名,不進行謄抄,舞弊之事就能徹底杜絕嗎?長安不知怎麼做才能徹底杜絕舞弊之風,但長安知道,什麼都不做,只會助長此風。”

覃昌贊賞地點點頭,回了原位,他顯然是覺得李暮歌說得很好。

“糊名與謄抄可不是簡簡單單的四個字,糊名需得用桑皮紙,謄抄需要更多書吏,錢與人,從何而來?況且,每次科舉時,時間都很緊張,加了糊名和謄抄的流程,那主考官何時批改,又什麼時候能批改完呢?學子們都等著放榜,時間延後會讓他們不安急躁,長安公主可有想過這些?”

此刻開口說話的人,是李暮歌的熟人,熟的不能再熟了,正是她祖父,時任國子祭酒的寧疏白。

“寧祭酒所言極是,戶部是真沒錢了!”

“吏部也沒那麼多官員啊。”

寧疏白話音剛落,剛剛哭慘的戶部尚書與吏部尚書都站出來了,順便再哭一下慘。

李暮歌見此哭笑不得,兩位尚書想來不是第一天想這個問題了,卻到現在才以順嘴的形式,將不滿說出口。

這就是官場上的人精,即達到了目的,又規避了得罪人的風險。

“謄抄和糊名實行起來確實有困難,但那些都是小困難,是可以克服的困難,比起最後舞弊之風盛行,有才之人在野,要強上許多。”李暮歌頓了頓,考慮了一下,要不要將解決方法說出來。

她想了想,還是沒說。

今日她已經夠出類拔萃了,也就是說,今日她風頭出得夠多了,再出風頭容易被人針對。

太子和大公主還在眼前,她哪兒能將所有功勞都搶走啊,多少有些太不聽話了,而且表現得太突出,一點兒不像個十六歲初入朝堂的公主。

所以她說完這段話後,求助的眼神飄向大公主。

大公主聞絃音知雅意,瞬間明白李暮歌的想法,她心裡剛剛升起的警覺降低了許多。

看來十四還是那個十四,並沒有一夕之間變成另外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