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澤心情不是很好,他死死攥著韁繩,雖然孟之沒有過多的表現出對自己的抗拒,可是他心中還是不痛快。
燕澤今日的行為完全是一時興起。或許是起於自己貴為二殿下,豐國軍士們對自己言聽計從他感覺日子過得十分無趣;又或許是起於昨晚昆陽獻上的美人太過庸俗醜陋,再或許是起於他昨晚上夢到了此時趴在自己懷裡的這個女人,早上起來還挺立不下……
不知道什麼時候,或許自客棧的那一夜他清醒著放縱之後、又或許更早,燕澤總是會不經意地想到時念聽,被她拋棄後更甚。恨她,想她,再恨自己,再想她……如此迴圈往複,他覺得自己要瘋了。
他心心念唸的靈尊不知何時也不再光顧他的夢境,夢中人每次轉過身看到的卻總是時念聽的臉……
怪事,真是怪事。
他知道這不正常,所以他要找到孟之,將她關起來,然後……順著她揪出在背後搞鬼之人,對,一定是孟之受神尊的指示蠱惑了自己,他早就知道了的。
至於神尊是誰……
他突然想起已經有人去處理了。
那懷裡的這個女人還有什麼用?他為何在出發前就不想明白呢?他為何非要帶人到錦國營裡放棄絕好的機會只為要人呢?
燕澤扶著孟之腦袋的左手微微抬起,然後指尖流連於孟之烏黑的發,最後在她纖細白皙的後脖頸處重新落下。
到了豐國軍營,燕澤正準備把孟之抱下馬,可孟之跟躲瘟神一樣搶先一步跳了下去。
因為她是面朝馬後方坐的,她有些不習慣,險些摔倒。
燕澤下意識地伸出了手,之後察覺到了什麼把手收了回去,他輕松下馬,撣了撣衣服上的灰塵和褶皺。
燕澤的聲音由遠及近再及遠:“走吧。”
“去哪兒?”孟之很是警惕,接著她的雙肩就被人給捏住了,她扭過頭一看,是兩個豐國士兵。
孟之被壓到燕澤的營帳,她剛進去的時候燕澤已經換了一套衣服,是銀灰色的,看著很高階,孟之很少見他穿這種顏色。
孟之在門口徘徊,發現帳外左右兩邊各有兩個持刀守衛,便打消了逃跑的念頭。
“你想對我做什麼?”孟之靠在帳子上,十分防備地看著燕澤手中的物件。
“入鄉隨俗,換上吧。”
豐國民豐開放且一年到頭氣候濕熱,所以他們的服飾以清透性感著稱。此時燕澤手中拿的就是他們特有的服裝。除了關鍵部位,其他部位的材料都是用最輕薄的蠶紗做成的,不光胸前的綢布上繡著豐國特有的圖騰,就連裙擺的蠶紗上也用金線勾勒出各式各樣的吉祥圖案,另外這套衣服的腰腹處還掛了一圈銀鈴鐺。
其實豐國服裝的腰上一般都掛小毛球之類的裝飾,喜用鈴鐺可不是他們豐國的傳統。但是燕澤在給裁縫報尺寸時特意強調了要把毛球換成鈴鐺,而且越多越好。
孟之聽著叮鈴咣啷的鈴鐺聲,太陽xue直跳。
她把頭搖成了撥浪鼓:“我不穿。這是在軍營,又不是別的什麼……場所。”
燕澤並沒有放棄,拿著叮鈴直響的衣服直接朝孟之走來。
“要不,我來幫你換?”
……
孟之算是明白了,在燕澤手底下能妥協一次就能妥協第二次第三次。
她換上衣服之後又被燕澤逼著跳了舞,又喝了酒。燕澤把她當什麼了,醉仙樓裡的那些姑娘嗎?
看著往日高高在上的人現在雙眼失焦臉頰緋紅,唇上還泛著水光,燕澤雖然沒有喝醉但卻有點醉的意思了。
孟之唇形飽滿,特別是下唇,她沒有染口脂,此時唇上的紅是很自然的,隨著她小嘴嘟嘟囔囔的開合——雖然是在罵自己,上下唇碰撞擠壓變形。她的嘴唇時不時再抿一下,兩邊嘴角下方各自擠出了一個深深的小梨渦,他伸出手想要戳上去時又消失了,跟有意與自己躲迷藏似的。
孟之察覺到燕澤滾燙的目光,腦海中頓時警鈴大作,她往後躲了一下:“你幹嘛?”
燕澤沒有理會,伸出的手又不好收回,於是他照常在梨渦消失的地方戳了一下。
他的手很大,孟之的臉卻很小,看到自己的手背在孟之白皙緊致面板的襯託下愈發黑且粗糙,燕澤圈起了其餘手指,小拇指蹭到了孟之粉彈的下唇。
好軟。
天旋地轉,他像是回到了在客棧的那一夜。她還是對自己疾言厲色,而自己卻還是想……親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