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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著那道聲音,薛允兒走出了房門。

窗簾微微開了個口,男人逆著光,薛允兒清晰地看見了他因發怒而暴起的青筋,和隨時準備發力的手臂肌肉。

上一次見到這張可憎的臉,彷彿已經是上輩子的事情了。

“你說!你是不是又去招惹她女兒了,是不是你搞的鬼?”

是夢嗎?

否則死人怎麼會說話?怎麼會這樣好好地站在自己跟前,吼得那樣響亮?

薛允兒朝著自己的手臂上狠狠掐了一把,疼得她呲出了聲,然而比疼痛更加真實的感官,是男人那聲響振動著空氣,帶著兩側的鼓膜同時跳動得清晰。

——她的右耳仍活著,右邊的世界突然變得飽滿鮮亮了起來。

允兒低頭向下看,她發覺自己突然矮了一大截,身上是一件許久沒見過的綠色衛衣,下半身是寬松的校服褲。

是夢吧。

這些年來,她從沒夢見過這個所謂的“爸爸”,或者說這些年來她壓根兒不做夢,不會夢見海沅,也不會夢見臻率、或是智宇、歸真和利利。

她連夢境都是那樣的孤單,黑暗。

因此,突然之間再同薛洋城“重逢”,允兒只覺得陌生而荒唐,荒唐得她幾乎要笑出聲來。

就算再經歷一次,能有什麼不一樣?

“你配得上吳育秀嗎,就在這裡跟我嚷嚷?”

薛允兒冷靜極了,她把自己的聲音聽得清脆亮堂,從小允兒那細細的喉嚨裡發出來,這是26歲的薛允兒在說話。

沒想到自己的女兒膽子這麼肥,薛洋城眼睛幹枯枯地那麼一瞪,突然忘記了自己下一步該做什麼,反應了一會兒,他才生硬地續上:“反了你了他媽的!”

薛洋城隨手順了一把椅子用力朝著牆上砸去,那聲音“咕咚”一聲震得響亮。

“你整這麼大動靜,也不怕被別人聽了去,說你大白天躲在家裡打孩子。”薛允兒說這話時眼眸如深深的一潭水那樣平靜,嘴角卻是皮笑肉不笑地上揚著的。

十四年過去,她已經不再是那個怯懦的孩子,再大的風也無法在她的心裡吹起漣漪。

“好…好…”薛洋城像是被惹怒了,他想走到薛允兒面前,堵住她的嘴,再用拳頭好好地將這個突然轉了性子的孩子教訓一頓。

但他沒有成功。

因為這一次,薛允兒的反應比任何時候都要更靈敏,她將手將口袋裡伸去,掏出了一把水果刀。

十二歲薛允兒的秘密,只有二十六歲的薛允兒知道。

她曾經在這洗的發白的褲子口袋裡偷偷藏起一個秘密武器,這是她脆弱的鎧甲,虛張聲勢的弓。

但十四歲的薛允兒直到失去了那隻耳朵,也沒有勇氣將這秘密武器從口袋裡掏出來,她畏懼鮮血,畏懼魚死網破的掙紮。

而二十六歲的薛允兒卻做得到——她獨自一人走過太長的路,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失去的了。

“你他媽想幹啥?對你老子動刀子啊?”

“為什麼這麼對我?”薛允兒想再說點什麼,像是狠狠地把他罵一頓洩憤,或是再重重地去羞辱他,嘴裡卻沒頭沒尾地蹦出這樣一句話來。

「為什麼這麼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