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反而更期待未來。”季林越說。
他們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做,有很多目標需要去實現。
這些都將發生在未來。
“看來心裡沒憋出病,”葉紹瑤盈著笑意,季林越可從來不會被暫時的傷痛難倒,“走吧,去練冰。”
……
小孩子天生沒有畏懼心理,在吃癟之前,總會大膽嘗試。
後來他們發現,小葉教練在冰場內外會判若兩人。
彷彿板牆邊的門檻,就是她切換人格的分界線。
最初,女孩還會向葉紹瑤求助。
“小葉教練,馮教練居然讓我跑三公裡,您幫我勸勸吧。”
“小葉教練,馮教練居然讓我跳二十四英寸的跳箱。”
後來她發現,要是讓小葉教練佈置體能任務,她跑步的裡程只會多不會少。
不出一個月,話頭完全變了風向。
“馮教練,您知道我今天的柔韌訓練是怎麼度過的嗎?”
“馮教練,小葉教練也太兇殘了。”
兇殘?葉紹瑤粗略計算,這還是她第一次被人這麼形容。
偶爾一次,她還能反駁:“我沒有吧。”
按照教學計劃,舞蹈課的強度該慢慢提上來。
兩個孩子因為基礎不紮實,陸訓總拖堂,基本功得花大半個小時,學習新節目的時間則更長。
這意味著,他們和小葉教練相處的時間更久了。
“小葉教練,他說你像他喜歡拿笤帚打人的媽媽。”
“她說你像冰箱裡走出來的冷酷女王。”
不知兩個小孩鬧了什麼矛盾,課上到一半,開始互相檢舉揭發。
但似乎又在一致對她。
葉紹瑤鬱悶,難道是因為開胯的時間多了十秒。
回家路上,她向季林越的吐槽就沒停過。
“他們居然覺得馮教練比我溫柔。”
地鐵車廂的縫隙呼呼灌著風,她眯著眼睛放大音量,連帶句末的疑問也拔高了。
簡直不能理解小孩子的腦迴路。
季林越安慰她:“嚴格是好些,他們這幾天學動作都不敢馬虎。”
這是重點嗎?
“我並不兇。”這才是她想表達的中心思想。
季林越一直含著淡淡的笑,從包裡拿出相機,隔著一層玻璃,相簿裡正正好好是她在舞蹈室耳提面命的畫面。
眉頭聳得比山還高,看出來有些生氣。
但葉紹瑤不記得自己有過這麼一個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