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夠吧,我真有這麼嚴肅?”
“那就沒有。”
編輯,刪除,什麼都沒發生過。
相機上,寫滿繁體字的提示框隔好久才消下去,每步慢放似的操作都在訴說它的一把年紀。
另一個提示框彈出:
[膠卷剩餘張數:1]
“去年換的膠卷,終於快用完了。”葉紹瑤咕噥。
明明每卷膠卷都只有三十六張,小時候兩天就能塞滿東西,現在居然能斷斷續續用小半年。
實在是因為時代的變遷,他們都更習慣用隨身的手機記事。
現在的手機更新換代太快,照相功能一天比一天完善,還可以隨便除錯美顏和濾鏡,雖然畫素還不能和相機打擂臺。
加之這賽季的比賽讓他們四處奔波,誰都沒心思擺弄這個老古董。
葉紹瑤好奇地往回按,第一張照片居然還是裡賈納的星空。
季林越說:“我找時間把照片洗出來。”
“擇日不如撞日。”
<101nove.bd,那裡有一家開了小三十年的照相館。
傍晚的岸北已經黑了天,路燈和盤踞在建築牆面的ed燈管次第亮起,他們沿街轉了幾圈,也沒找到任何提供沖洗業務的店鋪。
這年頭,除了拍證件照,還有誰會跑去狹窄擁擠的照相館。
甚至連證件照的拍攝,也陸續出現更年輕的攝影品牌。
“居然一家都沒有了誒。”
舊巷沒有時髦的餐館超市,開鎖鋪和五金店倒是能在數量上占上風,因為毗鄰繁華的大街,人|流|量也不小。
但那家幾十年的老照相館,依然被吞沒在數碼發展的洪流裡。
“h大附中附近有一家。”季林越說。
“附中?”
連她這個附中學子都沒聽過。
……
與其說在h大附中的周圍,那家照相館離曾經的野湖更近。
大興拆遷那會兒,這些臨街的店鋪一併被打上“拆”的紅標識,有些店鋪老闆索性回家養老,有些另租店面繼續生存。
照相館就搬到野湖對面,離舊址不遠。
“喲,這不是季老闆家那倆孩子嘛。”
天色不早,老人剛要鎖門收攤,老花鏡都摘下來,轉頭看見兩個人。
一聽這被風沙刮過的嗓音,葉紹瑤全記起來。
這就是小時候常去的那家,店老闆是從生産建設兵團回來的。
“又來洗照片?”
季林越點頭:“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