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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老陳辭官 琴音南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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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富貴抓了方德進之後,最緊張的就是魚梁驛的陳驛長。兵士捆綁方德進的時候,陳驛長一個勁地在池富貴的面前解釋:“都尉大人,這可真是兵部的方大人啊!他投宿的時候,我認真看過他的度牒,真的是玉牒!”

池富貴並不想為難這個老實的退伍老兵:“陳驛長,你見過幾回玉牒,就敢斷定是真的?如果是真的,他為何現在不拿出來給我看?我給你說,那玉牒十有八九是假的,也就是濛濛你這昏花的老眼罷了!”

陳驛長有點將信將疑:“不會吧?誰敢冒充兵部的大人?”

池富貴滿臉不屑:“什麼兵部的大人,無非是些喝兵血的蛀蟲罷了!對了,我還得問問你,這個所謂的方大人進來後,可有什麼可疑的舉止?”

陳驛長想了想,還是不敢隱瞞:“昨天晚上,方大人交給我一封信,讓隨著加急公文一起傳遞!”

池富貴連忙追問:“信呢,沒發走吧?”

陳驛長點頭:“今天沒有加急公文,信還在我這。”

池富貴大喜:“太好了,趕緊給我拿過來,回頭我報請將軍,少不了賞你幾十兩銀子!”

一聽能得幾十兩賞銀,陳驛長心裡也不害怕了、腿也不瘸了,飛快地把信件取了過來:“外面封口的火漆還完好無損,這信我可沒看過!”

池富貴接過信件:“好,陳驛長,你可算立功了!這個奸細的底細,肯定可以從信中看出來!”

池富貴帶著兵馬押走了三個奸細之後,陳驛長才逐漸從發橫財的美夢中清醒過來:不對啊,如果這個方大人是狼族奸細假冒的,他怎麼會給兵部寫信?唉呀不好,這裡面肯定有名堂!一邊是正二品的釣魚城將軍,一邊是兵部職方司的實權人物,我這個瘸腿老軍頭如何惹得起,別弄個死無葬身之地才好!

幾天後,李定國派了人來給陳驛長送賞銀,才發覺這個老頭已經不見了。在老頭的床頭,放著一封辭職信。原來這老頭害怕,居然棄官回老家去了!

卻說陳驛長,不,他既然已經辭職,再叫他陳驛長就不對了,暫且稱之為老陳頭吧!卻說老陳頭離開魚梁驛之後,藉著在附近驛站的人面兒熟,也佔了一回公家的便宜,一路不停地更換驛馬,雖然趕不上加急文書的傳遞速度,也行進得十分神速。

老陳頭的老家在甘州,與釣魚城一樣都屬甘肅省,離釣魚城大概有四百裡遠。按他這個走法,一天一夜就趕到了。

釣魚城是河西走廊的出口,甘州則是釣魚城身後河西走廊上的第一個大型城市。釣魚城所需的軍資,多數由甘州支援。不過甘州雖大,地利遠不如釣魚城,守起來的難度太大,它的作用,主要體現在後勤支援上。這兩座城市都是戰略重鎮,中間有主幹驛路相通。對於老陳頭來說,再也方便不過。

老陳頭騎著驛馬趕路的時候,前面出現了一輛馬車。那馬車一直慢悠悠的走著,老陳頭也沒在意,正要超過馬車的時候,趕馬車的人叫住了他。

“這位老哥,請問這裡到涼州還有多遠?”

老陳頭扭頭一看,趕馬車的是位清矍的老人,大概五十歲上下,看起來頗有涵養。雖然趕著馬車,但顯然不是下人。再細看那馬車,也是雕花畫漆,顯然是富貴人家的用具。

老陳頭不敢怠慢,連忙收住馬腳,滿臉堆笑著回答道:“這裡剛出了釣魚城兩百餘裡,再走兩百裡才是甘州。甘州過去是武威,武威之後是涼州,甘州到涼州還有五百裡呢!”

那老者一拱手:“多謝!我這一路看風景,也沒留意路途遠近。老哥是本地口音,能否幫我推薦一下,前面到什麼地方投宿的好?”

老陳頭一大早出門,已經騎馬奔行了兩百裡,雖然不是全力跑,但一路上都是換馬不換人,幾乎連續騎乘了近四個時辰。虧得他是騎慣了馬的老兵,否則早就受不了了。見這老者談吐不俗、和藹可親,老陳頭也有些累,就索性勒馬與其同行起來。

“老人家,你好象是南方人吧?”

狼族把天命皇朝的人都叫做南人,可在天命皇朝內部,又有南方人、北方人的區別。大體說來,黃河流域以北可以算北方,長江流域以南則是南方。至於黃河以南至長江以北的中間區域,南方人認為是北方,北方人認為是南方,倒沒有嚴格的區分。

老者點頭:“我是湖廣人氏,姓林,家族世代經商,在金州設有一家分店。這次到金州來巡查,順便想看看涼州、武威、甘州、釣魚城一帶的商情。雖然來的時候走了一趟,卻走得匆忙,並未留意路途情況,就怕錯過了宿頭。我這還帶著小女,那些亂七八糟的店鋪,我可不敢入住!”

老陳頭孤單了一輩子,就期望自己能夠有個後代。聽這老者帶著女兒一起在外遊覽,他就更覺得親近了。

“這邊疆艱苦之地,哪裡有什麼好店鋪了?老人家如果不嫌棄,我倒是與前面的驛站相熟。驛站的條件雖然一般,好歹安全,帶著女眷投宿比較合適!”

老者點頭:“那就多謝老哥哥了!琴音,你出來給這位老伯打聲招呼!”

老陳頭就看見旁邊馬車的窗簾一掀,露出一張青春洋溢、燦爛無比的笑臉來,可不正是那個一心要到南方找個儒雅書生當如意郎君的朗格琴音:“見過老伯!”

老陳頭連連擺手:“舉手之勞,可不敢當!”

既然這女子是朗格琴音,不用說,那趕車的林姓老者,就是秀清阿澤黛所聘請的那位武師了。

這位林老者真是位異人,他帶著朗格琴音,很輕松就穿越了北山中的關隘,直接出現在了河西走廊。到了河西走廊之後,他又不知從哪裡搞來一輛有幾分奢華的馬車,然後帶著朗格琴音,優哉遊哉地在驛路上看起風景來。最牛逼的是,他居然還有全套的身份度牒和遷徙文書,到任何關口都是順利透過,根本無人懷疑。

此人身上還有股奇特的魅力,老陳頭與他一路攀談,到了驛站投宿時,就覺得這位老者乃是天下第一值得親近之人,簡直比自己的親兄弟還親。他那位女兒也十分乖巧懂事,待人接物十分禮貌。

到驛站住下後,林老者不愧是積年行走江湖的老掌櫃,做事十分到位,額外給了驛卒小費不說,又特地拿出幾錢碎銀子來,交代讓買些酒菜來,然後拉著老陳頭喝酒聊天,卻讓自家女兒在旁邊幫著端茶遞水。老陳頭從來都是伺候別人的命,何嘗有過這樣的際遇,幾杯酒下去,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連棄官而逃的事都說了出來。

林老者聽了,對老陳頭說道:“想不到老哥原來是官府的人,難怪能夠隨便騎乘驛馬。我在路上就聽人說,釣魚城李將軍的手下,把狼族的三王子抓了回來,兵部卻不願意認可,想不到他們之間的沖突還波及到了老哥。對了,老哥說家裡已經沒有親人,現在辭官不做,回去又有什麼安排?”

老陳頭有點茫然:“我本來想多幹幾年,存夠百十兩銀子後,回甘州鄉下老家買上十幾畝地,再翻蓋下祖屋,也就能夠勉強度日。現在忽然離職,翻蓋祖屋的錢倒是夠了,地卻買不了幾畝,回去還得想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