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熙君也覺得不像,但她細細想起來,若不是皇兄搞出來的,那就只能是留在宮裡的人了。
廢後詔書不是最大的問題,而是皇嫂離宮。
這就很離譜了。
“不過大半夜的都叫中書省去了,說開了也就好了。”傅庭安感慨一聲,心想那群同僚也是有夠離譜,廢後詔書都敢隨便下。
這群人,太急於表現了。
只是沈熙君想得和傅庭安大相徑庭,能讓皇後離宮的,除非她自己願意,就算是長春宮也沒這個膽子。
所以這還是和皇嫂鬧不愉快了,一想皇嫂能氣得直接離宮,那肯定皇兄和自家這傻子也沒什麼區別。
再一想她鬧和離的時候,皇兄那一副不想管的樣子,那現在正好。
“再說了,離就離唄,管他幹什麼?”沈熙君打著哈欠就要往後屋走。
又不是天塌了,還是皇嫂主動走的,要是他真要廢後那她才會攔一攔。
哄人都不會哄那不怪別人走。
“也是。”傅庭安得了最高指令,攬著自家公主回去早早歇下。
傅庭安瞄了一眼,心中說了句還真是親兄妹。
不過這一看就是中書省那幫草包聽風就是雨搞出來的烏龍。
再說了,他是沒有手還是沒有腳,皇後跑了就追唄。
多大點事。
只是入夜漸深,長公主府的的門卻被敲開了。
“殿下,陛下到府上來了。”沈熙君的侍女到了屋內稟告。
她剛剛合上眼沒多久,怎麼這就來了個不速之客,“啊?”
“陛下說若是殿下歇了便不必打擾,但……”
但小侍女不敢擔這責任,覺得還是要通傳一聲。
沈熙君一聽,又躺了回去,推了推傅庭安,“就說我歇下了。”
這一聽就是出宮接人沒接到,找她來就行?
她可不摻和這事。
“我去看看吧。”傅庭安眼皮打架還是披了外衣出去。
一到書房就見那尊大佛,身上濕了大片,一看就是挨澆了,趕緊命人拿了套新衣裳來。
沈曠仍然愣在那,盯著桌面好似入定了一般,傅庭安推過來的熱茶都沒能讓他挪動半分心神。
原本傅庭安還有些覺得好像有些不對勁,他原以為被中書省坑慘了的皇帝此時應該火冒三丈,恨不得把人掛城樓上曬三天。
但沈曠沒有,好似抽空心緒,眼中木然地盯著眼前的景物,但沒有一個落點。
他心中暗念,那完了,這是氣成什麼樣了,親自來找他是來商量如何處罰吧。
明天他那幫草包同僚可能都的發配邊疆。
“陛下,那個……”傅庭安伸手在“佛像”面前晃了晃。
沈曠這才回過神,看了傅庭安一眼,眼中還是淡淡地沒有神采。
茶水的熱氣轉了幾圈,沈曠終於有了動作,端起熱茶一口喝下去。
“哎,您悠著點,那不燙嗎?”傅庭安嚇了一跳,趕緊去攔還沒攔住。
沈曠渾然不覺,放下茶碗,張口的嗓音有些嘶啞,“還是那個問題,朕有一個臣子。”
傅庭安此刻有些警覺,眼神飄忽地看著他。
沈曠頓了頓,問出了那個熟悉的問題,“他的發妻要跟他和離,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