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現在在長安似乎都很難得到別人的信任。
“難不成要張貼告示,誰若想和離到長公主府不成?”沈熙君嘟囔著,這年頭好事也這麼難做呢。
秦硯忽然坐直,眼睛中亮了亮,“衙門!”
沈熙君也立刻明白了過來,沖秦硯笑道:“若是想和離,鐵了心要和離還有困難的一定會去衙門!”
“啊……不過今日衙門好似並不受理姻親之事。”沈熙君忽然想起,又興致懨懨,竟然還要再等兩日。
長安事雜,京兆尹下屬宗祠衙每七日才出三天公差,還是要由府中人員輪轉。
恐怕京兆府想來宗祠之事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早一天晚一天也沒什麼差別。
“那便改日,先把賬目理清。”秦硯笑笑,這也不是急就能成事的。
還在初期,戶部已經把這筆錢款的具體用途拿了出來,果然得錢的事就是積極。
甚至分為了短期和長期運作,短期盈利快一些,長期回款慢但盈餘會多。
是個靠譜的去處。
茶坊倒是清淨的地方,聽著堂下琴師撫琴,清香陣陣入窗,也能讓人心情平靜下來。
秦硯憑窗向下望去,撫琴之人身後懸著幾個長琴,皆是名琴制式,價值不菲。
不愧是能讓沈熙君常來的地方,聽說此前也是高門貴府的小姐們最熱衷之地。
“那都是我那敗家七哥存在這的。”沈熙君見秦硯盯著不放,幽幽說道:“說什麼琴要有人用才是真正的愛琴。”
秦硯笑笑,沈熙君向來與沈旭看不對眼,似乎從小打到大。
突然,一樓堂中湧入了不少姑娘,紛紛落坐,不少交頭接耳,一時間引起不小的躁動。
秦硯略微有些驚奇,沈熙君也是不解,細細聽了聽才明白,“啊……聽說沈旭近來就要回長安了,許是因為這個吧。”
她這個倒黴七哥一副招花引蝶的模樣,向來受京中女子追捧。
雖是同母所出,但倒黴沈旭跟她皇兄一點也不一樣,一個寡淡少言,一個風流不羈。
這說出去是兄弟誰信啊!
沈熙君忍不住白眼著,想來都是聽聞沈旭要回長安,這幫貴女按捺不住都來蹲守他了吧。
秦硯看了看這盛狀不禁咂舌,屬實是不解。
這沈旭……應當是她在皇室姻親中最討厭的,還不是跟他親哥一種令人討厭的樣子。
不過她這都和離了,除了宮宴以外倒也見不到這前小叔子,秦硯只當是事不關己。
窗外絲竹入耳,即便嘈雜也擋不住琴音繞梁,琴師撫至下一曲目,首音才出秦硯便滯住了。
《千山念》
她來到長安以後,唯一習得的曲子。
一時間琴音墜入思緒,但幾句過後秦硯竟輕笑了起來,她竟然追著那琴音想要聽見當初自己撫出的絃音。
只是無人能彈出一模一樣的曲子,這絃音不似她的……也不似沈曠的。
沈熙君見秦硯聽得認真想起了一些往事,說道:“好像自從父皇壽辰宴那次以後,再也沒聽姐姐撫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