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硯沒想沈熙君竟然還記得,笑道:“不過是投機取巧罷了,本就不善琴藝。”
這是她唯一學會的曲子,也是她在先皇壽辰之上演奏過的。
這曲子本就不難,難在心境。
秦硯在那之後也曾嘗試過,再也不能撫出那日的琴音,許是不能再現那日心境,所以那絃音也聽著竟是有些令人心生煩躁。
此後也是沒什麼必要,沈曠也不是有那閑情雅緻的人,又彈給誰聽呢。
秦硯想來又是心中發堵,那時猜不透沈曠的意思,此時也看不透。
忽然樓下傳來一陣女子鬨笑的聲音,秦硯與沈熙君好奇便探頭看出去。
原是進來了一行男子,其中一位到了一樓邊角的那桌與穿著粉裙的姑娘打了招呼。
正巧就在秦硯窗下,同桌的姑娘們起鬨著“去呀去呀”、“她最喜歡遊湖了”,哄著姑娘跟那公子走出了門。
姑娘羞得滿臉通紅,求著讓她們小些聲音,還惱著嘴裡嘟嘟囔囔地說:“不是說明日嗎”,但也還是跟男子出了門。
一派年少的氣息,春心萌動應當就是這樣。
秦硯倒是有些羨慕,年少時的心動最為單純,不像她現在已然沒那種心動的感覺,不論何時都想得很多。
不知怎的,秦硯驀得想起沈曠。
那說是三日還真是守約,恐怕今日也是見不到。
秦硯立刻又把腦袋搖成撥浪鼓,怎麼像盼著見他一樣。
沈熙君看著神情莫測的姐妹,更是揣測不到其中的含義。
只是此時堂間一片寂靜,鴉雀無聲地令二樓都呼吸一滯。
沈熙君看向那源頭瞬時明白了,哦,是她哥。
坐著的多為貴女,就算登基以後未見天顏,那做肅王時還是在宮宴見過的。
天子蒞臨,不管是不是身著布衣,堂下氛圍僵硬地甚至潑一盆開水下去都沒人驚叫。
與那大氣不敢喘的堂下截然不同,沈熙君拍著秦硯指著自己親哥的方向。
“姐姐,你們約好了?”沈熙君問道,眼神在兩人之間徘徊,從昨日看來,這是進展不錯。
“沒有。”秦硯裝作漫不經心地瞟了一眼,不知這人來幹什麼,都礙著人家姑娘們聽曲了,“約的是明日,不知道他來幹什麼。”
“這肯定是找你來的呀!”沈熙君瞬時化為了起鬨的小姑娘,沖秦硯擠眉弄眼。
秦硯拿著手帕丟她,讓她止住瞎說的嘴。
最好沈曠別來找她,嫌他礙眼。
顯然堂下被引著上了樓的那位並不這麼想,讓人先來打了個招呼,堂而皇之地推開了門,美其名曰——來看看親妹。
“皇兄,真巧啊。”沈熙君饒有興趣地問著,眉梢直接出賣自己的心思。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