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向康平交代,讓傅庭安直接回府就行了。
所以,又只剩下他們兩人。
秦硯起初沒覺得怎樣,既然是熙君約她那便大方些,別因為一些前夫影響正常的日子。
只是現在,越發覺得不大對勁。
“綠綺已經許久無人奏響,想彈一曲嗎?”沈曠問道。
名琴在身前,誰都會有些心動。
雖然只彈過一次,但是音色實在令人難忘。
秦硯盯著琴,又轉眼看了看沈曠,警惕的意味寫在臉上,誰知道他這裡賣的什麼藥?
沈曠不喜歡琴,她知道的。
“倒也不用這麼提防我。”沈曠極為正經地說道。
“以往綠綺從不出宮。”秦硯掃著沈曠,順手理著自己的衣裙。
沈曠率先坐到了琴桌旁,為秦硯燃上了新香,看向她說道:“千裡馬還需伯樂,琴也需要懂它的人彈奏。”
秦硯淡然理好了鬢角碎發,面對名琴不免多了幾分端莊,既然有人恭維,倒也可以順勢嘗試一把。
勾挑之間,古樸渾厚的聲音從杉木中震出,心神之間的共鳴即刻獲得平靜。
只是秦硯試了兩音就盯著琴絃默不作聲,好似就像許多次坐到琴面前,但是卻沒了彈琴的心思。
琴音需心靜,心不靜也想不到想彈得曲子。
忽然心中接上琴音,《千山念》的曲調像是鑽入耳中一樣。
但她又立刻否定,本就決定不再彈了。
秦硯嘆了口氣,放下了手,“算了,也不知要彈什麼。”
像是隱藏自己的狼狽一般,本能中躲閃的眼神引著她想要立刻倉惶離去。
只是起身離去時糾纏上了旁人的手掌,回眸對上沈曠探究的眼神,秦硯知道躲不過沈曠的追問。
沈曠倒也料想過,秦硯沒那麼愛琴,只是不解。
她也是曾經喜歡過一陣的,但又突然不再彈了。
“為何你那時會想要撫琴?”他沒問今日的事,而是想起了秦硯許久以前在王府時。
沈曠從未聽過秦硯有多愛琴,甚至也不願聽曲,平日練字時也是隻燻了香尋一處靜謐即可。
那時也不知秦硯為何突然抱起了琴,整日還冥思苦想如何練好。
一打聽才知道,是要在壽辰宴中奏一曲。
他並不覺得那個人的壽辰有多麼值得去學並不熱衷的琴,但這是秦硯的自由,他當時沒有多問。
秦硯不語,甚至有些想不起當時是怎麼跟沈曠說的。
她確實是不善於撫琴,也沒有那個愛好,想起那時想要學琴的理由也是有些可笑。
他們家的那些親戚除了皇太後和熙君,都不是好相與的,只是妯娌之間難免走動,面子上總還是要過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