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首我……好像沒太練過。”秦硯沒想到沈曠讓她換新曲,雖是簡單,但此時離壽辰已經很近了,“如果這時改編是不是……”
“我來教你應該快一些。”沈曠說道。
好像……
達到目的了?
一音一句,沈曠一板一眼地教給了她,一句一句陪著她重新編曲。
可謂是,目不斜視。
人就是不知滿足,原本只是想說幾句話的,現在能一起練琴卻又嫌人話少。
幾乎每日午後沈曠若是沒事,都會來這陪她練琴。
“……這裡用挑會不會好一些?”秦硯一邊研究著曲譜,一邊伸向琴絃想去試一下。
“鐺——!”
但先於她的指尖落下的卻另有其人。
“確實用挑更好。”
像月光下的散砂,在夜間閃著細光一般的聲音就在耳邊響起。
指尖在半空相碰,稍顯微涼的觸感讓秦硯從琴譜上挪開了目光。
本能一般縮回了手指,眼中被身旁的人佔據了全部視線。
“抱歉。”沈曠收回攥緊的右手,因俯身的過近的距離瞬時又恢複了正常。
春櫻落下的花瓣卷進一陣清風,所有曖昧一掃而空。
“……”秦硯笑笑,收回的手指按向心口,不由自主跳動的心絃,卻讓心中熱度降了下來。
秦硯偷偷看向沈曠,確實比遠看要好看……
但是這人又不會有什麼男女之情的念頭,就像現在一樣,那淡漠的神情好似無事發生。
每一次都是一樣的,兢兢業業,完全就是個“負責任的夫子”,專注於授人琴藝。
這人是不是真的想就這麼過一輩子啊?
到頭來……只有她一人被動搖了,是嗎?
為什麼她會在意這樣沒趣味的人啊!!!
秦硯被沈曠這出乎意料,但又十分符合沈曠的行為擾的夜不能寐。
不得已,她讓冬尋去打探了一下。
“小姐,去打聽過了。”冬尋很快就打探到了,“從未見王爺心悅過哪位女子,也從來沒定過親事,也沒跟誰有過信件上的往來。”
秦硯似乎有些失望地放下了手中的信件,夾在了書中。
也是,怎麼會呢?
也不能說是奇怪,倒是和沈曠這種淡然的樣子很符合。
這人從來就不會把別人劃進自己的範圍內。
要是說喜歡過誰那才是奇怪。
總有種熟悉的感覺,絕不會有多餘的字句,冷淡但十分守禮。
她倒是曾經認識這樣的人。
秦硯正苦惱著,但是單靠她自己也解不開。
但冬尋接著說:“不過……聽長安的人說,《千山念》是經常用來表意的曲子呢,就是男女之間……傳情的。”
秦硯愣了一下,常常練習的曲子還有這樣的用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