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瞪了一眼王晉：“要說刺客宮內行刺，宮廷諸事都是王總管的分內，要追究，也應該是追究王總管的失職之罪。”

“王總管莫不是畏罪，想要推脫罪責，才慌不擇路，口不擇言拉扶風郡王下水？”

王晉大怒，當即指著梁正松破口大罵：“你莫要血口噴人！放眼朝堂，哪個不知你與扶風郡王結黨營私，暗地裡圖謀不軌。依我看就是你在背後搗鬼！”

隨後朝元烈猛地磕頭：“皇上，您可別聽信小人胡謅，他們就是想離間陛下與微臣吶！微臣對皇上的心，可昭日月。”

“這次行刺世間，微臣清者自清，定會查明真相，揪出幕後主使者，為朝廷除害！”

元烈頭疼地道：“好了，諸位愛卿說的，朕會斟酌。散朝。”

他這下也沒了主意，雖說林瑰如被刺成重傷，腹中胎兒也沒保住，他整個內心燃燒著地獄的怒火。

現在擺在眼前的難題是苦於沒有證據。幕後主使的手腳實在太乾淨了。

元澈與王晉各執一詞，誰也不承認，還都想把責任往對方身上推，也理不出什麼頭緒。再吵下去也沒個結果。

散朝後，群臣走出大殿，三三兩兩在御道上走著。

元澈不急不緩走著，被背後一個聲音叫住了。

“五弟。”元渭三步並作兩步趕上了他。

“三皇兄。”元澈隨意打了個招呼，語氣裡聽不出起伏。

元渭嘆了口氣：“朝中賊人黨越來越得勢，越來越猖狂。難得還有五弟中流砥柱，力挽狂瀾。不然父皇留下的江山都要被這些亂臣賊子糟蹋光了。”

元澈淡然無波：“三皇兄過譽，小弟不才，辜負了父皇的重託。如今也只是恪盡職守而已。”

他看了元渭一眼：“倒是三皇兄您，今日挺身而出，為我仗義執言，小弟感激不盡。”

“皇兄平日流連風花雪月，人人都說是個不理俗務之人，今日朝堂之上一番言辭，機敏嚴密，真讓小弟刮目相看。”

元渭無所謂地擺了擺手：“不算什麼，五弟別往心裡去。我相信，就算我不站出來，你自己也有能力為自己開脫。我這不過是做個順水人情，都是出於兄弟的情誼。”

元澈聽到“兄弟情誼”幾個字，又用特別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想不到，三皇兄還跟小時候一般，重情重義。”

元渭爽朗地笑著，把手搭在元澈肩頭上：“你還記得小時候啊。”

“那你應該記得，咱們兄弟在太學唸書，我常常把宮外好吃的零嘴，好玩的小玩意兒帶給你玩吧？”

元澈道：“自然記得。皇兄那時頑皮得很，上天遁地，捉弄先生，每日不念書，卻讓小太監從宮外帶亂七八糟的小玩意進來給你，都是用來哄漂亮小宮女歡心的。”

元渭仰頭又是一陣朗笑，拍拍元澈肩膀：“皇兄我也從來沒落下過你啊。可你小子，每天埋頭苦讀，好像那成堆的書裡真有顏如玉似的。”

“那麼多好玩的東西，好吃的零嘴，那麼水靈靈的小宮女，你愣是不看一眼。我從小就看出來你小子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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