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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花姐姐!”芙蓉狠狠推了王阿花一下,力道不輕,王阿花這才回過神來。

“花姐姐花姐姐,這個真好吃,你吃嗎?”芙蓉將糖葫蘆往前遞了遞。

雖然調皮了些但是個心善的孩子,王阿花擺擺手,柔聲道:“不用了,你吃吧。”

“花姐姐——”芙蓉拉長了尾音,“你今日怎麼心不在焉的,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沒什麼,”王阿花神遊天外,“芙蓉今天有什麼開心的事情嗎?”

“啊,有的,有趣的事情嘛——”芙蓉拉長了聲調,想了想,道,“今日花姐姐你不在的時候,楚縣令來縣衙看了我們一趟。”

“她還帶了好多還多香香熱熱的饃饃,給我發了兩個,吃得我都有些撐了。”

本來只是隨口一問,卻不想芙蓉的這一席話如同一擊悶雷披在了王阿花的眉心。

“楚縣令?”王阿花重複了一遍,她深吸一口氣,叫自己冷靜下來,“那位楚縣令看起來是何種模樣?”

“模樣?”芙蓉託著腦袋,“模樣的話……穿著一身官服,高高瘦瘦的,但沒有花姐姐高,比花姐姐矮了一點點。長相的話我倒沒有仔細看清楚,但聲音聽起來十分溫柔,雖然是個官,卻一點架子都沒有。”

“我不是問這個,我是想問……那、那位楚縣令精神頭看起來怎麼樣?”

“精神?很有精神啊。”芙蓉一邊吃著糖葫蘆一邊回答道。

懸著的心到底還是沉了下去,王阿花耳邊忽地響起一陣嗡嗡之聲,像是溺了水一般,她失焦地盯著芙蓉,看了很久才移開目光。

顯然的,染了瘟疫的不是這位楚縣令,那便只可能是……殿下。

殿下也染上了瘟疫麼?

悶悶的疼痛感從心髒蔓延到全身。

王阿花從沒有感覺到時間流逝的是如此的緩慢,當最後一縷天光消失在夜幕之中的時候,王阿花便迫不及待的換上了夜行衣。

等啊等啊,終於等到了亥時。

夜色已深,整個桃源縣都陷入了酣睡之中。長街之上空無一人,偶有幾只夜貓兒發情了叫兩聲。

王阿花負手立在內室裡,連她自己都沒發現,望著床上熟睡的人兒自己下意識的揚起了嘴角。

她的殿下還是不喜歡在房中差人守夜。桃源縣守衛鬆垮,潛入進來對王阿花來說簡直是一如反掌。

窗邊開啟了一個小縫,她吹了足足兩刻鐘的寒風來冷靜下來。

自己既不是大夫,不能使她恢複健康,反倒叫她看到自己,說不定會氣惱自己假死欺君,一怒之下差人砍下自己的腦袋。見她有什麼用處呢?除了叫她生一通她假死欺瞞的氣以外,王阿花實在是想不出自己還有什麼別的用處。

說不定她過於自信了,一個侍衛罷了,是死是活的,說不定殿下早就忘了她。

都三年了,也不是一定要見上一面的其實……王阿花一遍一遍地對自己說著,不必再見、不必再見……

有時候人就是這般古怪,大腦和心各有各的主見,三年前理智戰勝的情意,三年後的這個夜裡,王阿花的情意戰勝了理智。

她腳步輕輕地走上前去,失神地盯著床榻之上的人。

床榻上的人睡覺很規矩,被子老老實實地蓋在身上,不像她睡覺愛亂踢被子。

眼神控制不住地遊走,王阿花地指腹輕輕搭上了裴安懿的額頭。像蜻蜓點水一般的輕輕一碰,又立刻收回,好像多停留一秒便會被心中的小獸吞噬。

床上的人的體溫傳到指尖,微微發燙。

王阿花凝眸,眼底的掙紮一閃而過,最終妥協似的閉了閉眼,輕輕吻了吻方才探過額頭的指腹。

指尖在唇上久久停留,王阿花貪戀著感受著屬於那個人的體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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