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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原來是你

聽說母親中學要坐接駁船才能到,還要爬上高高的大山。在有機會擺脫弟弟,離開這個讓人窒息的家這個想法一出現,那支筆就不聽話地勾了母親中學。

曦問他為什麼要去那麼遠的地方讀書。

怎麼可能告訴你是為了躲開你?

居騙他:“因為葛格笨。葛格考不上離家近的紀念中學。”

290分。哪裡笨了。但是曦絲毫沒有懷疑。

“小學題目那麼簡單都考不到滿分確實很笨。葛格你要多久回來一次?”

按你這說法,世界上除了你就沒有第二個聰明人?

居深感遠離此人是對的。“寒暑假吧。不一定。看有沒有船。”

這是胡說的。接駁船每天都有。如果段子還在,他絕對能考100分。

居是名副其實的學渣。290全靠看段子輟學之後留給他的筆記試題。

居跟段子的相識在學校大門。居在離家很遠的中心小學上學。晚上下班媽媽來接。那時候弟弟曦病臥床,媽媽陪床照顧。

居熟知四點放學,媽媽接他的時間是五點,還不算開車過來的車程。這中間整整兩個小時,他玩遍了學校方圓百裡。五點一到,他掐著點跑回學校製造我一直在門衛那裡乖乖等你來接的假象。

一臺保時捷走過,把車停在路邊,下來一個人。同樣的立領白襯,同樣的一條槓,一年級。這個自來熟的同校生下了車,興沖沖地沖他直奔過來。舉起脖子上的相機就拍照。拍完照才伸手自我介紹:“我叫段子。”

居被相機閃光燈閃了眼,略帶不悅地:“我叫寧子居。”

此人見面的第二句就是:“我可以叫你居嗎?我認識你。”

他說認識自己,但是居不記得自己有這個人。良好的家教還是使他伸手回握過去。簡單的交談之後他還是警惕地問起來:“段子,你怎麼認識的我?你在三班,我在六班啊。”

三班至五班在二樓,唯獨六班沒地方放擠到了三樓跟四年級一夥兒。中心小學,是按成績高低排班的。越靠前,學生成績越好。像居這種頭腦簡單四肢發達到數學考試都能忘了去的,通通壓在了六班。一二三班的人對他們來說,就是升旗儀式上摸國旗的神秘存在,他們只能遠遠地舉手敬禮。人家之乎者也,他打球一身臭汗,沒有半點交集。

“我打聽過你。”

“你打聽我做什麼?”

段子興奮的勁兒頭被這句話打壓得有點蔫兒了。他意識到自己在唱獨角戲,很快打起精神解釋:“你忘了?你幫我趕走的流氓。”

“我一天打那麼多流氓哪裡記得那麼多。”

哦好像是有這麼回事兒。寧子居自幼跟寧正習武強身健體,又在劉家武館接受系統的空手道培訓。鋤強扶弱的思想根深蒂固。連手機鈴聲都是“銀河唯一的秘密,天際最強人物,正氣朋友,性格忠實……”

段子看他還是想不起來,沖車裡喊:“段九斤!把我生日禮物拿來。”

只大他九歲的舅舅從車裡探出頭:“我送你那麼多我哪知道你說哪一年的?”

“手機!能拍照的那個!”段子拿出手機。兩雙手漸漸靠近,緊握,開機完成。

段子翻開當年拍下的照片。是一個把染了血白襯衫脫下來單手搭在肩上,脖子上還繫著藍白條紋領帶的背影。

居想起來了。那一次眼見一個瑟縮著肩膀被堵在牆角哭泣的可憐同齡人,他二話不說把那些欺負新人的留級小混混打了個屁滾尿流。還威風八面脫下身上血衣,搭在肩上自己為自己加冕。隨後揚長而去,出校門找三當家打球。

居恍然大悟:“原來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