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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鱷魚的眼淚 10

戚具邇敏銳地感覺到危從安時而沉默,時而簡短地回答是在有意設定社交距離。

他那麼聰明,不可能猜不到她為什麼上門求見。

她有些無奈,又有些沮喪,晃了晃手裡的荔枝氣泡水。這種氣泡水的外形呈葫蘆狀,膨大的咽部有一顆粉紅色的玻璃珠,晃動有聲,但不能穿過狹窄的瓶嘴:“你看這顆珠子。現在想來也就那麼回事。不知道小時候的我是著了什麼魔,一定要得到它。”

結果戚具寧和危從安想了很多辦法都拿不出來。

“砸碎了拿出來不就行了。”戚具寧不耐煩地嚷著。

“不允許砸碎瓶子!那麼簡單我早就拿出來了!”

“那不可能。拿不出來就是拿不出來。”危從安冷靜地說。

“我不相信!那是怎麼裝進去的呢!”

“真的拿不出來。”

“i on&039;t take no for an anser!”

他們實在太吵,吵到會客室都聽見了。正和戚黛討論工作的蔣毅告了個歉,風風火火地走過來:“別吵了,我有辦法。”

他雖然是討嫌的大人,但深受戚黛器重,說不定真有辦法。戚具邇傲慢地將瓶子遞給他:“你可不要弄壞了瓶子啊。”

蔣毅笑眯眯地滿口答應:“當然。”

然後直接將汽水瓶大力摜在牆角的一個金屬裝飾品上,砸個粉碎。

玻璃碎片四下飛濺;三個小孩被大人的言而無信惡形惡狀嚇住,作聲不得;蔣毅蹲下去,從碎片裡拿出玻璃珠遞給戚具邇:“好了,給你。”

早有傭人小跑著過來收拾;戚具邇難以置信地呆滯了幾秒——這種翻臉比翻書還快的特權原本是她獨享——然後跳著腳大罵:“你,你,你把瓶子摔碎了!”

蔣毅看了一眼氣到扭曲的戚具邇,譏諷地說:“不客氣。”

“他還不是砸碎了瓶子!我早想到了!”

“你的手流血了。”

蔣毅看了看流血的手指,對危從安咧嘴一笑:“沒事。”

他回會客室的路上,戚具邇還追著他的背影一直罵髒話:“……自以為是的臭東西,真討厭!連小孩子都騙,不要臉!”

聽了這番話,蔣毅轉過身來,一邊用一條手帕按著傷處,一邊慢慢地走到戚具邇面前。

“只有這一種方法可以拿出玻璃珠。你最好盡快適應這個不圍著你轉的世界。還有,女孩子罵髒話真的很難看。”

“你少得意,我要叫我媽開除你,封殺你,讓你永遠找不到工作!”

後來怎麼收場的,她不太記得了。總之她沒有道歉,而蔣毅自那之後對她的態度反而好了許多。後來蔣毅再做了不符合她心意的事情,她還是敢指著他的鼻子罵,且不止一次;等戚黛去世,蔣毅就是不給她想要的扭蛋機時,她只能忍氣吞聲;再等蔣毅在工作中對她百般挑剔和為難,她卻開始感恩和依賴他的“教導”,並滿足於他偶爾的“認可”。

她曾以為這是成長的表現;但其實這場漫長的心理交鋒早就分了勝負。

“從安,你和具寧在美國那邊聯系得多嗎。”

危從安沉默了一下,道:“具邇姐,我和戚具寧翻臉很久了。你不至於不知道啊。”

是的。她知道。在來見危從安之前,她與戚具寧透過電話。她知道他們不給對方發簡訊,打電話,schat也互刪了。

但她沒有從戚具寧那裡得到答案。

她盡量輕松地問:“這次又是為了什麼呀。”

“看來他沒有說。那我也不方便告知。”

氣氛開始尷尬;最後還是危從安打破了僵局。

“具邇姐,其實你有什麼事,都可以直說。和戚具寧有關,也沒問題。不用繞彎子,把我當小孩子看待。”

他笑著調侃:“當年爸媽通知我他們要離婚,也沒有鋪墊這麼久。”

沒錯。當年那個小男孩,現在長得比戚具邇高出許多,胸膛結實,手臂有力,身材頎長,是個真正的男人了。

戚具邇心一橫,快速道:“你知道的,具寧七月就應該回來了。我們有個共識:他在美國呆上兩年,攢夠了資本就回來。現在unit專案發展得很好,我也在積極地聯絡各大股東準備年底的換屆會議。可是——”

她的聲音有些發抖:“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總之具寧說他會留在聖何塞,直到專案完成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