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幸運。明明看起來是性冷淡的型別,卻得到了她一直想得到的兩個男人。有機會還是要問問她,感想如何。
不過也僅此而已了。談談戀愛上上床沒什麼。想結婚的話,危從安家裡面不會答應。
絕無可能。
她曾經和戚具寧曖昧過已經是不可饒恕的死罪,至於和戚具寧同居過兩年的女人,那一定會被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不超生。
她甚至能夠想象出表姨夫暴跳如雷的模樣——天底下的女人都死光了,你非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和戚具寧的女人糾纏?!
不過這又回到了原點。
如果賀美娜嫁給別人,甚至回頭和戚具寧結婚。
陷入一個無解的迴圈了,不是嗎。
尚詩韻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人真的是很奇怪的生物。剛才還心痛到想要尖叫,現在卻根本控制不住自己腦海中冒出一幕幕淫邪的畫面。
這大概是一種自我防禦機制吧。至少沒有那麼痛苦了,甚至還油生出一股微妙的遺憾——她也好想試一試。
尚詩韻補好妝,又深呼吸了幾次,笑容標準,腳步輕盈地向包廂走去。準備進去上菜的服務生正好經過她身邊,她朝旁邊讓開,又對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門剛推開,她就聽見危從安的聲音:“……要不,你把茶潑我身上?我保證不躲。”
她沒聽清賀美娜回答了什麼;但很快,危從安笑了起來。
那種沉浸了全副身心,親密又寵溺的笑聲,是她從未聽過的。
<101nove.hat裡可不是這種冷若冰霜的態度啊,美娜。”
服務員端著託盤走了進去。尚詩韻忍不住朝內窺探,正好看到危從安握著賀美娜的手,而賀美娜掙脫開來。
他與她碰觸的那隻手沒動,仍然空空地握著;另一隻手則將電腦輕輕合上。
“不說那些了。先吃飯,好不好。”
尚詩韻太知道想要一個人時,互相推拉間的曖昧,哪怕只有片刻肌膚相貼也想保留得久一些,沉溺其中的感覺。
她一直認為,這種脆弱的,感性的情緒永遠不可能出現在危從安身上。
沒有進去的必要了。
她攏了攏長發,朝外走去。
她一邊走,一邊打給賀美娜。
電話很快接通,有些驚訝:“喂?”
“我先走了。合同我放在座位上了。明豐的底價是兩千萬。你自己心裡有點數。今晚所有消費,包括飯後的餘興節目,全部由公司買單。結束了給我個電話就行。”
電話那頭沉默了數秒,問:“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尚詩韻冷笑一聲。
“如果我哪裡不舒服,賀博士你是有藥還是有毒,可以幫我一勞永逸呢。新歡舊愛歡聚一堂這種場景只能出現在賀歲片裡。何必大家難堪。”
賀美娜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她只是把自己今天中午說過的話重複了一遍:“我不懂商業談判。”
“你不需要談判技巧。你的技巧——”拉長而稍嫌尖銳的聲線似乎要在賀美娜脖子上繞幾圈再拉緊,“在別處也未可知啊。”
賀美娜的聲音冷了下來:“看來你是真不舒服。都開始說胡話了。”
“胡話?別裝傻了。他對你有意思。你也知道他對你有意思。既然如此,讓追求者把專利讓出來,對你來說應該不難。他剛才對我可是絕情得很,怎麼都不肯賣。”
賀美娜先是沒有說話,然後道:“那還有必要談下去嗎。”
“當然。小小挫折你就放棄?你真以為三十六計,走為上著?古往今來,美人計才是最好用的。我這種舊愛是沒戲了,但你這位新歡不是還沒發力麼?”尚詩韻冷笑道,“趁他現在喜歡你,緊張你,你就該抓住這個機會和他聊聊天,談談心。不管是扮乖巧也好,撒嬌也好,示弱也好,發脾氣也好,流兩滴眼淚也好,應該能說服他把專利賣給明豐。除非——他也沒那麼愛你。”
她掛了電話,踩著高跟鞋走得飛快。等到了停車場,上了車,扶著方向盤,尚詩韻才發現自己左手無名指光禿禿的。
現在要回去扮演一個好妻子了。她去包裡找結婚戒指;摸了半天,摸出來的卻是那半包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