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幹脆地說出這句話後便趨身過去,吻住了她的嘴唇;幾乎在同一瞬間,她彷彿被催眠了一般,闔上雙眼,聳起雙肩,迎了上去。柔軟的四片唇瓣接觸到一起時,她下意識地伸出雙臂挽上了他的脖子;而他也摟住了她的腰,輕輕一託,把她抱到自己腿上來坐著,加深了這個吻。
彼此的舌頭糾纏到一起並弄出一點黏糊曖昧的聲響時,她渾身發軟,連靈魂都跟著顫慄起來。從他越箍越緊的手臂還有長褲下面的變化,她能感覺到他被她勾起了同頻的悸動和興奮。明明都是很理智冷靜的人,為什麼總是不顧一切地屈從於情慾?她困惑極了,企圖在唇舌碾磨和津液交換裡找到一點點答案。
沒有答案。本能是原因,不是答案。這個男人唯一會讓她發的火大概只有慾火。把現實裡的一切煩擾燒得精光,斷壁殘垣裡只剩下彼此渴望的靈魂與身體緊緊糾纏。
這個纏綿的吻結束後,他依然眷戀地磨蹭著她微紅的鼻尖和唇瓣。
“因為我太不要臉了,所以扣掉了69分,對嗎。”
他也沒有辦法。
他就是這麼下流且卑劣。
他相處了二十年,又愛又恨的兄弟可能就要死了。
可他只想按著自己從兄弟那裡強行搶來的她做愛。
她的回答是把他的長褲往下輕輕一拉,露出內褲的邊緣,然後伸手進去———幾乎是同時她縮回手,換了沒搽藥的左手繼續愛撫套弄。
溫熱脆弱的器官瞬間膨脹得滾燙強硬起來。她喜歡這種猙獰的反差,更喜歡它暴戾地進入自己身體,瞬間填滿所有空虛的那種愉悅。
她也沒有辦法。
她就是這麼自私且輕佻。
她用了整個青春期去暗戀的前男友可能就要死了。
可她只想纏著自己從前男友身邊引誘來的他做愛。
他沉迷於這種感官上的雙重刺激,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慾望被她拿出來,撫著勃起的青筋,輕巧地掌控著,玩弄著;他脹得幾乎要爆炸,呻吟著狠狠捏了一把她的胸脯,把她抱上餐桌坐好,窄腰擠開她的雙腿———他們在這張桌子上做過兩次。第一次她說危從安你要點臉吧這是吃飯的地方,將來說不定還要請朋友來做客;第二次她說我們家永遠不可以請任何人來做客了……朋友不行……長輩更不行……誰都不行!
是的。我們家。既然是自己的家,當然想怎麼做就怎麼做。
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來打擾他們。
這是第三次。她沒有抗拒,甚至於毫無廉恥地,主動張開腿緊緊地纏住了他的腰。她總是這樣,俏麗的臉龐上一雙翦水秋瞳霧濛濛地看著他 ,私處卻又隔著一層薄薄的衣料貼著他,磨蹭著他,又仙又欲,令他欲罷不能;他低下頭來,一邊深深地吻她的嘴一邊把手伸進她的睡裙裡,順著大腿往上一直撫摸到光滑的裸背;她沒有穿胸衣,小巧的胸脯溫柔地抵著他的手心;開了暖氣的房間很熱,他的身體更熱,背上都沁出了汗。
他縮回手,一把抓住衛衣下擺,想從頭頂上脫下去。
她突然阻止了他的動作。
“不要脫。不要脫。”她急急忙忙地幫他整理好衣服,“就這樣。這樣很好。”
他愣怔了兩秒,明白了她的用意。
從安。我們是人。不是交媾的獸。
雖然他有不同看法但還是一如既往地臣服於他的公主。沒有脫自己的衛衣,也沒有脫她的睡裙,甚至還幫她把掀到大腿根的睡裙重新蓋好。反正看或不看,她身體的每一寸每一分都已經深深地印在他的腦海裡了。從耳垂到下頜,從頸窩到胸口,他一路密密地吻了下去,睡衣覆蓋的地方則隔著衣料輕輕地吮吸;她仰著頭,媚眼如絲,櫻唇微張,如泣如訴地嚶嚀呻吟,原本圍在肩上的圍巾一直滑到肘間,又滑到桌上,揉成一團。實在是太久沒做了,她一叫起來他完全受不住,親吻愛撫了一會兒就伸手去雜物盒裡拿套子;她星眸半閉,雙頰緋紅,看著他一把撕開銀色包裝,突然問了一個問題。
“聽說戴套可以延時。不戴會射得很快。真的嗎”
她總是能很認真地說出讓他大腦一片空白的話。只有她說出來的話會輕易地激發出他的邪惡。
他把那枚鋁箔扣在掌心,兩隻手握成拳,撐在她的腰側,一雙深褐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
“我也不知道。”他啞著嗓子說,“試試?”
他們已經訂婚了。如果她同意的話……
她猶豫了一下,搖了搖頭:“不要。”
每次都是這樣。她撩撥起來,她撲熄下去,在玩弄他這方面輕車熟路,易如反掌。他也沒說什麼,做好保護措施,探手入裙,把濡濕的內褲扯到一邊,熟稔地撚弄了幾下,不由分說地長驅直入。
實在是太久沒做了,那種熟悉的飽脹酥麻還有青筋的隱隱搏動,讓她又痛苦又愉悅;她蹙起眉頭,長長地嘆息了一聲。
炙熱的身體在冰涼的餐桌上糾纏;一開始他的動作幅度並不大,整整齊齊穿著衣服的兩個人看上去好像只是親暱地擁抱在一起;他俯身噙住了她小巧的耳垂,一隻手掌著她的背,另一隻手抓著她的大腿,淺淺地聳動著腰臀;雖然他的動作很溫柔,但她也有點承受不了,一隻手緊緊地抓著他的手臂,另一隻手緊緊扣著桌沿,指節泛白;兩條腿緊緊地夾著他的窄腰,十隻腳趾頭緊緊地蜷著。她整個人從上到下,從內到外都繃得很緊,令他每一次的抽送都既艱難又銷魂;要是換了以前,她總要嚶嚶地嘟噥幾句,抱怨尺寸,抱怨力道,討厭這個,喜歡那個,一會兒要這樣,一會兒要那樣;他也早就開始說下流話了,要多不要臉有多不要臉,惹得她大發嬌嗔,愈發口不擇言地抱怨起來。他相信她和他一樣,喜歡並享受這種粗俗的,下流的,淫靡的樂趣。但這一次不知道為何,誰都沒有多餘的語言,也沒有多餘的動作,只有被衣物遮擋住的,緊緊契合的部分憑著本能做著最原始的律動。
獸性被衣物所遮掩,心事也被沉默所遮掩。
兩只道貌岸然的獸,正在掩耳盜鈴地做愛。
他其實有點受不了她這麼沉默。又或者他其實很清楚她為什麼這麼沉默。太糟糕了,這一刻他真是恨她恨得入骨,開始一次比一次更兇狠貪婪地在她體內橫沖直撞,修長的手指探入睡裙,一刻不停地玩弄著充血的小核,然後把流出來的東西塗抹在她的睡裙上。他又在黏黏糊糊地到處亂擦了。她喜歡嗎?毫無疑問,她的身體很喜歡,深處傳來的抽搐和跳動一次又一次地絞得他魂銷骨蝕,欲仙欲死;她的靈魂喜不喜歡?他避免去想這個問題,一想就要瘋。他喘息著把渾身無力的她提溜起來,翻了個面兒,按在餐桌上,兩只大手鉗住她的纖腰,不管不顧地抽插著,感受著她滑膩緊窄的核心,聽著她痛苦愉悅的呻吟,享受著通達到四肢百骸的無上快感——
他不是畜生也不是聖人,他就是個普通的男人。和自己的未婚妻做愛是他的義務和權利,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