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為什麼——”停了一停,賀美娜擺了擺手,“算了,和我沒有關系。”
為什麼今天所有人都在對她道歉?
每個人都在順從本心。
她並不覺得走到這一步,誰需要道歉,誰又需要得到原諒。
“賀小姐。戚先生他愛您。一直沒有變過。”隔著一扇鐵閘,邊明看著賀美娜的眼睛,一字一句,“非常。非常愛您。一直關心著您。從來沒有忘記過您。”
如果他能早點說出來……或者有更好的表達方式就好了。
“也許吧。可是他的愛,”賀美娜緩緩地搖了搖頭,“真的很恐怖。”
她看了看腕錶:“我要去工作了。再見,邊明。”
賀美娜轉身離去。
“賀小姐。賀小姐。”
邊明喊了她兩聲。
賀美娜沒有回頭。
邊明往後退了兩步,看了一眼這道鐵閘——雖說比df中心的鐵閘要高出約半米,對他來說翻過去沒有任何困難。
他一把握住柵條——
人生有限。大家都省點力氣,多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他遲疑了。
他松開手。
不。不是每個人都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他最後看了一眼賀美娜的背影,轉身離去。
又是一整天漫長的馬拉松式會議。
蔣毅坐在董事會議室裡。
馬華禮剛剛被保安拖走。
愚蠢貪心如他,不僅做空,還加了槓桿。
除非蔣毅幫忙,他這輩子都翻不了身了。
“姑父!救我!姑父!救我啊!”
保安把他從蔣毅的小腿上撕下來時,那絕望的眼神並沒有引起蔣毅一絲一毫的憐憫。
他聲嘶力竭的求救,漸漸遠去。
手機已經靜音,反扣在桌面上。但他知道券商的電話正在不停地湧入。
不必接。可以緩一緩。
沒錯,記者會上他被戚具寧打了個措手不及。記者,演講稿,工作人員,明明都是他安排好的……彷彿做夢一般,戚具寧強硬地破除了生病的謠言,永珍漲停……
董事候選名單裡沒有蔣毅了。
蔣毅的胸口一陣一陣地發緊。
但他還沒輸盡。
一定還有機會。
“蔣叔。”戚具寧把藥盒放進口袋,雙手推開大門,意氣風發地走進會議室,“會都開完了,您還沒走啊?”
兩人的視線不約而同地落在上首的座位。
那是董事長的位置,獨一無二。
兩人又同時收回視線。
“永珍今天漲停;明天也會;後天升勢有所會緩;大後天直到週五的股東大會之前,我會一點點地放出利好訊息刺激股價一直升上去,”戚具寧笑了笑,“我相信股東們會帶著滿意的笑容走進會場,投出他們神聖的一票,等股東大會結束後,再回落到一個比較合理的價位——您覺得我這樣的安排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