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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盧志洲再一次被推進訊問室的時候,距離他的拘留釋放時間還有一個小時。
因為是殘疾人士,所以雖然是被拘留,依然有看護人員照看。
這也讓在局裡被拘留兩個晚上的盧志洲看起來要比一般嫌犯的精神更好,樣子看起來也要更整齊些。
沈藏澤進去的時候,盧志洲甚至正一臉悠哉的用手磨蹭著自己下巴上長出來的胡茬,看到沈藏澤進來還笑了一下,道:“喲,這回換男警官了啊?怎麼,發現女的沒用,就又換回男人了嗎?也是,女人不過是男人的玩物,創造不出什麼價值,也派不上什麼實際用場。”
淡淡撇一眼身體陷在輪椅裡,樣子比同齡人更加枯槁的男人,沈藏澤在桌子前坐下後說道:“嫌棄女人創造不出什麼價值,自己卻一輩子都在依附女人而生,你也挺不容易,不過就你現在這尊容,也就只剩下打嘴炮了,真再讓你去勾搭女人,你也辦不到。”
一句話,讓盧志洲瞪大了雙眼滿臉都是剋制不住的怒氣,也讓監控室裡的刑警們都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聲。
狠狠瞪住沈藏澤,盧志洲咬牙切齒地說道:“你是什麼東西,找不到證據就想對我用激將法嗎?”
“我?”沈藏澤輕輕一笑,靠在椅背上不屑地睨視盧志洲,“你下身癱瘓,連眼睛也瞎了嗎?還是說,看到我這張臉,忍不住自慚形穢了?沒事,反正就算是你沒癱的時候,長得也沒我好看,論受歡迎程度也不可能比得上我。你自己是什麼東西自己心裡清楚,我好好一個人,不會跟東西計較。”
論毒舌,論氣人,曾經的“頭牌男公關”—— narcissus shen,從不讓人失望。
盧志洲氣得雙手握拳,癱瘓後就越來越糟的脾氣和情緒差點就沒控制住,怒道:“你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耀武揚威,我還以為刑偵有多了不起,原來也要你這種靠皮相吃飯的家夥,難怪這麼無能這麼垃圾。”
“怎麼,只許你靠皮相吃飯,就不許別人靠皮相吃飯?我起碼還能靠皮相二三十年,你能嗎?要不要我現在給你一面鏡子照照,讓你清醒一下自己現在什麼樣子?”沈藏澤姿態放鬆地坐著,絲毫看不出拘留時間快到的緊迫感,甚至還四十五度抬起下巴露出自己優越的下頜線,好整以暇地說道:“我從進刑偵開始就在靠這張臉抓犯人,你有意見?”
另一邊的監控室內,刑警們不是在瘋狂捶牆就是在捂嘴巴捂肚子,全都在使出吃奶的力氣憋笑,生怕自己一個沒忍住笑得停不下來,被戴著耳機的沈藏澤聽到,案子結束後還得被秋後算賬封口。
盧志洲胸口猛地起伏幾下,被氣得發紅的臉上那些鬆弛下垂的皮肉用力得都能看到皺紋在抖,好半晌他才喘了兩口粗氣,磨著牙說道:“拘留時間馬上就到,你在這裡跟我說這些廢話,毫無意義。”
“行,那我們來說點有意義的。”沈藏澤幹脆地點頭,翻開檔案夾,拿出一份口供放到盧志洲面前,“吳有男,你那倒黴弟弟的妻子,還記得吧。”
盧志洲看都不看那份口供,表情冷漠下來:“記得,我弟弟死後沒多久就改嫁了,也虧得你們為了查案連她都找到了。”
“不錯,我還以為你要說不記得。”沈藏澤挑了挑眉,道:“你這人,不查不知道,一查才發現你真是先天死神體質,四十不到,可跟你扯上關系的人都快死光了,父親死了,繼母和弟弟妹妹也死了,還有弟弟的兒子,加上你的兩任妻子,章玥,跟你坐一輛車的兩個非法維修工,甚至是你曾經工作過的p2p公司,你負責的客戶也跳樓死了,不知道這算不算地獄空蕩蕩,魔鬼在人間。”
抬手點一下桌上的口供,盧志洲咧開嘴:“這吳有男不是還活著嗎?還有方惠君。不過既然警官你知道我這人不吉利,還不趕緊放我走,否則我怕下一個被我剋死的,就是警官你了。”
“你這是,在恐嚇我嗎?”沈藏澤拍拍胸口,盯著盧志洲說道:“我好怕啊,可是怎麼辦呢,我這人生來不信邪,死了這麼多人,要是還不仔細查一下,我還當什麼刑警。”
“警官真會說笑,你說的這些人,雖說都跟我有關系還都死了,可都不過是偶然事件罷了,且不說繼母那個案子兇手早就落網,就是那兩個工人,那場車禍他們被撞死是很慘,了我也因此半身不遂備受折磨,更何況我一個普通人,哪有那麼神通廣大,在一個法治社會裡持續殺人還能多年來都逍遙法外。”盧志洲微微向前傾身,滿臉都是挑釁的譏笑,“這要是真的,你們刑警該是有多無能,到現在還抓不住我,就連眼前這個案子也最多隻能將我拘留個四十八小時,就得放我出去。”
“當刑警的,最不相信什麼偶然事件。”沈藏澤並不因為盧志洲的挑釁而生氣,道:“根據吳有男的口供,當年你被繼母和弟弟持續勒索,後來在你的繼母、弟弟妹妹還有侄子被殺,兇手被捕落網並受審判刑後,你還曾經去找過她,威脅她要是再出現在你面前,下一個死的人就是她。”
盧志洲聽了,依舊滿臉的無所謂,人已經比剛剛被沈藏澤嘲諷的時候要平靜許多,道:“然後呢,她還說了什麼?還是說,我多年前威脅過她,所以現在要被她追究恐嚇威脅?我不過是口頭上威脅幾句,既沒有動手也沒有破壞社會秩序,現在來追究也不過是浪費大家的時間罷了。”
“她說的可不少。”沈藏澤說道,“比如你跟繼母和弟弟妹妹關系很差,而且當年連自己父親過世都沒有回去送葬,還提到你上大學時就開始出賣色相勾引上了年紀的女人,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還有就是,她當初在法庭上痛罵兇手冷血,連孩子都不放過的時候,兇手曾經說過都是你陷害的,是你要借刀殺人,他不過是被你利用了而已。”
盧志洲聳聳肩,對沈藏澤說的這些絲毫不在乎,道:“所以吳有男說了這麼多,幫你們警察找到入我罪的證據了嗎?”
“你如果不去威脅吳有男,也沒在她二婚跟現任丈夫一起做生意創業成功之後向她要回當年你給繼母和弟弟的錢,說不定就不會留下證據了。”沈藏澤不緊不慢地說完,隨即看到盧志洲眼神閃爍了一下,“隔了那麼多年突然又去找吳有男要她還錢,看來你當時是真的很缺錢。”
“證據?什麼證據,你倒是拿出來我看看啊!”盧志洲雙手搭在輪椅扶手上撐了一下佝僂的身體,道:“你以為隨便說幾句話,就能嚇到我嗎?”
“怎麼會?我們警察從來不會無緣無故嚇良好市民。”沈藏澤搖搖頭,從檔案夾裡又拿出了一沓照片,扔到盧志洲面前,“你要是沒讓人跟蹤吳有男的現任丈夫和孩子,吳有男也不會被你嚇得有樣學樣地花錢找人去跟蹤監視你,怕你真做出什麼傷害她家人的事。”
被扔到盧志洲面前的照片,是他出入保藍雲海山莊章玥家的照片,這其中,還有幾張他下車後從後備箱裡拿出鐵鏟的照片。
盧志洲一動不動地看著桌上那沓照片,眼周肌肉抽搐幾下,說道:“這些照片充其量證明我出入過章玥家,除此以外,又能證明什麼?”
“哦,我差點忘了,吳有男找的那個,應該算是私家偵探的人,還真不是一般專業。”沈藏澤說著又從兜裡拿出了一支錄音筆放到桌上,“你跟章玥在屋內發生爭吵,人家雖然因為在別墅區沒法偷拍到屋內發生的事,可人家躲牆角,給你錄音了。這個錄音內容,我就不放了,畢竟當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你自己心知肚明,不過當然了,如果你想聽,我現在再放一遍讓你重溫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照片加錄音,都是讓盧志洲猝不及防的證據,他用力瞪著桌上那支錄音筆,像是恨不得將那支錄音筆瞪穿一樣,緊咬牙關卻開始控制不住臉部的表情讓他看起來比剛剛滿臉怒容時更加可怖。
盧志洲雙手發狠地緊捏輪椅扶手,片刻後說道:“這錄音能證明我跟章玥發生了爭吵,其他呢?還能證明什麼?你們想指控我殺害了章玥,憑這些間接證據,可沒法將我定罪。”
沈藏澤露出“我就知道你不會輕易認罪”的表情,道:“需要我再提醒你一件事嗎?你想把方惠君誣陷成兇手,可到目前為止,其實也沒有直接證據能證明方惠君殺害了章玥,哪怕是找非法裝修工和購入魚缸及大量蠟的消費記錄,最多也只能證明方惠君跟章玥被藏屍有關,加上你用偷拍影片威脅她,方惠君的律師輕輕鬆鬆就能替方惠君將罪名打成因為受到威脅所以不得已成為你的幫兇,到時候,緩刑也並不是不可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