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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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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在盧志洲看來,警方絕不可能找到他的犯罪證據,事實上,只要沒法找到他是兇手的證據,就不可能將他入罪,間接證據最多也只能起訴他,要想一錘定音起訴他殺人,缺乏決定性證據。至於方惠君,他根本就不在意,本來就只是他的替罪羔羊,根據目前的證據和口供,方惠君最多也只會被起訴包庇罪和幫助毀滅證據罪,並且正如沈藏澤所說,律師一定會抓住受脅迫這點來幫方惠君打減刑緩刑。但只要他不是兇手,誰是兇手,方惠君會怎樣,又有什麼關系呢?

他本來是一點都不擔心,無比確定一切都在自己掌握之中,可沈藏澤看起來實在太有把握,那副老神在在,彷彿在逗弄他拿他尋樂子的態度實在太讓人討厭,也讓他漸漸開始動搖,懷疑警方是不是已經抓到了他的痛腳,一些可能被他忽略的細節證據和漏洞。

但,怎麼可能呢?他做事那麼謹慎,那麼細致,雖然如今半身不遂,可他早在車禍前就收拾處理好了一切,根本不可能留下半點痕跡。

盧志洲竭力讓自己恢複冷靜,不要被沈藏澤欠著鼻子走,他眯一下眼,又扯起了嘴角:“我誣陷方惠君?證據呢?可別口說無憑。說什麼偷拍的影片,在哪?拿出來我看看?她說什麼就是什麼,你們警方查案就這麼草率?更何況方惠君最後無論是什麼罪,我都不關心也不在意,早就分手的前女友,自己惹了一身腥還想著要拖我下水,不要臉。”

最後幾個字,盧志洲說得極輕,滿臉都是鄙夷不屑。

“你怎麼知道我找到了你偷拍的影片,你的電腦可是被我們帶回局裡交給技術部好好分析翻查了一番,要是這樣還找不到證據,你讓我們技術部的頭小李面子往哪放。”沈藏澤也笑,特別是看到盧志洲臉色又是微微一變後,嘴角的笑意更深也更冷,“為了保護方惠君的隱私,影片作為證據提交法庭時也會申請不公開。你威脅無辜年輕女性的證據雖然已經找到,不過你可別要現在放給你看,太辣眼了,我被迫看了一遍,都要生針眼了,就你那身材,還有那技術,那時長,你也好意思拍影片,你要臉嗎?簡直太丟人了。”

“你!”盧志洲“嘶”的倒吸一口氣,臉上一陣青白交錯,差點被氣得背過氣去,身體不住抖動,眼神像是恨不得撲過去撕爛沈藏澤的臉和嘴,可到底也只能陷在輪椅裡,好一會兒才終於從牙縫裡擠出話來,“就算找到影片又怎麼樣,現在我們說的,是能證明殺害章玥兇手身份的證據,你就算給我下套,我也不會認下這個罪名,想把罪名硬安到我身上讓我坐冤獄,門都沒有!”

不過是找到他跟方惠君的忄生愛影片而已,根本不是什麼大問題,有什麼資格在他面前嘚瑟?抓住一點小痛腳就這麼得意洋洋,簡直可笑!

不過是找到了影片而已。

不過是……媽 的,這個混蛋居然敢嘲笑他!

盧志洲額角青筋直跳,泛紅的雙眼裡是壓抑又難以掩飾的狠意。

沈藏澤卻是已經習慣來自對面的這種扭曲到散發出壓迫感的目光,在這個訊問室裡,還沒有哪個嫌犯,能讓他感到害怕,更不可能從氣場上壓過他。

“你大概覺得自己是完美犯罪,可我這人,從來不信這世上有所謂的完美犯罪,盧大富,你不是很想擺脫自己的出身,很想證明自己聰明又有能力嗎?那你一定也知道洛卡德物質交換原理,最基本的物理現象且從不以人類的意志為轉移,所以不管你再怎樣小心,只要動手就必然會留下證據。”一隻手隨意地放在桌上,沈藏澤鬆弛到絲毫沒把盧志洲放在眼裡,“你或許並沒有計劃要在那天晚上殺死章玥,因為你還沒來得及讓她把資産轉贈給你,可你沒想到方惠君會去找章玥的麻煩,暴露了你的目的和你玩弄她們的事實,章玥跟你求證,你不願意放棄章玥的財産也不想放棄下一個靠婚姻獲得財富地位的機會,可章玥有情緒病受不得刺激,於是她開始失控歇斯底裡地跟你發生了爭吵,你不想跟她糾纏打算先離開,結果在你們二人拉扯間,你為了推開章玥不自覺使了大力氣,章玥被你推開撞到了二樓客廳的欄杆,就這麼失去平衡翻了下去。你看著摔到一樓重傷的章玥,不僅沒有打電話叫救護車,反而在驚慌之下決定就此把章玥處理掉,反正章玥沒親人也沒朋友,常年不出門,就算突然消失了,也不會有人發現更不會有人報警。”

有人的地方就會有痕跡,無論是指紋、足跡、毛發、還是作案工具痕跡等等;而在人身上的物質,例如纖維、泥土、灰塵等等也會在接觸時産生轉移;人的大腦中也會留下相應的印象,無論是犯人還是目擊者,見過的場景以及犯罪現場。更重要的是,這種物質交換不會消失也不會停止,物質只會隨著時間的推移在不斷的運動過程中隨空間環境發生變化進而改變存在形式或形態。

他們第一次在章玥家取證的時候,就從二樓採集到了痕跡證據,那是章玥在失去平衡翻下欄杆時,鞋子腳後跟在地面上蹬劃過所留下的刮痕,採證人員透過對刮痕深淺及走向的分析,推斷出章玥是被人推開撞到欄杆失去平衡才摔下二樓。

如果是蓄意謀殺,把人從家裡二樓客廳推下去,顯然不合理,因此更大可能性,是爭吵時發生的意外。

除此之外,採證人員還從一樓的客廳地面上,找到了很長的刮痕,推測是章玥當時穿的鞋子後跟有較硬的物質,因此章玥從客廳被拖拽到花園時,地面瓷磚上留下了乍眼之下並不算明顯的淺淺刮痕。

盧志洲大概沒想到,幾十公斤的人一旦失去意識就無法被輕易抱起,要將一個人拖著走更是比想象中要更加費勁,也更容易留下大量痕跡。

“根據私家偵探的記錄,你當晚八點到章玥家,兩人發生爭吵屋內傳出巨響後,你又隔了將近九個小時,趕在天亮前才從章玥家離開。在這幾個小時裡,你決定挖坑埋了章玥,還要清洗一樓客廳的血跡,花了不少時間吧。”沈藏澤臉上已經再沒有半點笑意,看著盧志洲的目光愈發冰冷刺骨,“章玥的驗屍報告裡,她的致命傷是頭部受到重擊,並且,她的頭部是在短時間內受到過兩次傷害,一次是撞擊導致腦後枕骨骨裂,一次則是被人用鐵鏟之類的工具重擊頭部導致,章玥摔下二樓後,並沒有立刻死亡,如果救治及時也根本不會死,是你,在花園挖坑打算埋了她時,發現她還活著,連開口的機會都沒給她就用鐵鏟給了她最後一擊,而你在做出這個決定並實施後,也就從意外致傷變成了蓄意謀殺。”

對於章玥而言,死前那段時間,是何等殘酷。

在失去父母的庇護後,無依無靠即使遭到了護工的虐待都不敢反抗,只能默默啞忍,後來好不容易得到幫助以為自己終於遇到了一個會保護自己珍惜自己的愛人,可到頭來,這個她付出真心去愛的人竟是一個魔鬼,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她甚至,連說出自己已經懷上孩子的機會都沒有,就被自己愛的人痛下殺手,在絕望和痛苦中離開了這個世界。

“盧大富,章玥當時已經懷上了你的孩子,可你,卻毫不猶豫地就把她殺了。不僅殺了,還一而再再而三的毀損她的遺體。”沈藏澤的聲音徹底冷了下來,“章玥的鄰居張姚姚,在幾天之後曾經投訴過章玥家傳來惡臭味。那是因為章玥被埋屍後開始腐爛巨人觀,張姚姚家的花園又緊挨章玥家的花園,自然也聞到了那股泥土無法掩蓋腐爛的屍臭味。而你,也在得知被投訴後,又一次前往章玥家,還是在深夜,並且因為章玥家的鐵鏟已經成為兇器被你處理掉,所以你不得不又帶了另一把鐵鏟前往章玥家把腐爛的屍體挖出來進行轉移。”

坐在輪椅上的男人發出如同破風箱一般的粗重呼吸聲,雖然一直聽著沈藏澤的話,卻只是維持著一副陰森的表情,沒有急著反駁,也沒有表現出章玥被害過程被查清的慌亂驚恐。

他只是雙目死死盯著沈藏澤,在沈藏澤話音暫落時,緩緩吐出幾個字:“盧志洲……”

沈藏澤面無表情地以一種看渣滓的目光睨視他。

於是男人又一次加重力道重複:“盧志洲……我的名字,是盧、志、洲。”

說完這句話後,他又停頓了一下,見沈藏澤依舊不為所動,於是說道:“你說了這麼多,還是沒能拿出,我殺了章玥的實證,兇器、指紋,或者是拍到我殺人過程的監控、照片,再不濟,親眼見到我殺人的人證,你們,有嗎?”

輕輕搖了搖頭,盧志洲笑容詭異:“章玥懷孕了又怎樣呢,跟我有什麼關系,誰能證明,她懷的是我的種?一個神經病,只會生出另一個神經病,什麼我的孩子,呵,別逗了,她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