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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短短幾日,卻如同已過去數年。
再一次站在門口輸入密碼掃描指紋,沈藏澤推開那沉重的大門,不期然迎來一室黑暗。
晚上八點剛過,如果不是玄關有換下來的皮鞋,玄關櫃上還放著車鑰匙和手機,沈藏澤會以為林霜柏不在家。
換上自己那雙拖鞋,沈藏澤隨手把客廳的燈開了,還沒走進去便看到了聽到開門聲從沙發上坐起來的林霜柏。
應該是白天出過門,林霜柏身上穿著白襯衫西裝小馬甲和西褲,臉上的淤青傷痕經過幾天的身體自我修複已經不再像最初那麼狼狽嚇人。
他顯然沒有想到沈藏澤還會到他家來,面上露出顯而易見的意外愕然。
但真正觸動到沈藏澤的,是林霜柏見到他時嘴角下意識的隱隱上揚。
即使極力剋制也無法掩飾的歡喜,明知道不可能也還是會抱有期待。
解開領帶和警服外套的扣子,沈藏澤將領帶和制服外套一併脫下掛到玄關的衣掛上,在林霜柏不敢妄動的沉默注視中,他大步走向林霜柏。
走到林霜柏面前俯身抓起林霜柏的左手翻出內腕檢視上面的陳年舊疤,而後扣住林霜柏下巴讓他轉向一側露出側頸。
之前從未留意過,平日裡林霜柏過長的頭發也總是恰好遮擋住側頸,於是直到這一刻,沈藏澤才看到那道經過十多年歲月後已經褪成淺白色,從耳下頸膚延伸到接近鎖骨的長疤。
不平整的,微微扭曲凸起,大約在往後的歲月也不會消失的傷疤。
那是當年的林順安自己親手劃下一心求死的傷口,即使表面癒合,內裡也從未真正痊癒。
沈藏澤很難說清自己內心波瀾起伏的複雜感情到底是什麼,在聽完沈義說出自己不曾知悉的往事後,他就一直在壓抑自己內心某一處的情感,可無論他如何努力,還是控制不住來找林霜柏的念頭與身體意識。
所以他在掙紮許久後,還是來了;而此刻,親眼看到沈義所說的,林霜柏當年自殺時劃下的傷痕,他再也無法抑制內心的情感。
海浪一般洶湧澎湃的感情幾乎要沖破他的胸膛,他看著任由自己擺布不做半點反抗的林霜柏,再一次看清自己根本拿林霜柏毫無辦法的事實。
理智已然脫韁,沈藏澤終究在內心反複的激烈撕扯與糾結中,直面自己的感情做出了決定。
“林霜柏,我只問一次,也只說一次。”沈藏澤單膝跪到沙發上,然後將林霜柏壓到沙發背上,“我喜歡你,並且我也知道你喜歡我,現在在我們面前的就是地獄,不會有人祝福我們,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跳下去?”
因為是你,所以我選擇相信。
因為是你,所以我選擇義無反顧。
因為是你,所以哪怕明知道是地獄,我也願意去闖。
愣愣地仰首看著沈藏澤,林霜柏很想問沈藏澤是不是瘋了、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但沈藏澤的眼神和表情是那樣堅定,清楚明白告訴他,是認真的,沒給彼此留半點退路。
這是他唯一能抓住沈藏澤的機會。
沈藏澤在得知一切後依舊越過那片橫亙在他們之間的血海主動走向了他,如果他有半點猶豫,如果他選擇退縮拒絕,那麼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把沈藏澤抱入懷。
“沈藏澤,如果將來發生任何危及你安危的事,請你一定要,立刻放棄我。”林霜柏反手將沈藏澤的手握進掌心,嘴角勾起一個小心翼翼的笑,“我什麼都沒有,也什麼都給不了你,可是,我有你了。”
被困在沙漠中獨自行走多年幾近迷失方向的旅人,在即將被沙塵吞噬前,得到了光明與甘露。
哪怕是海市蜃樓,那也是他唯一能抓住的希望。
若那是他死前最後能看到的幻境,至少,他也在最後這一場美夢中實現了早已放棄的願望。
沈藏澤目不瞬眨的看著林霜柏,宛如神明俯視仰望自己的信徒,片刻過後,沈藏澤緩緩俯首,溫熱的唇將親吻落在林霜柏頸間那道經年的長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