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會偏愛自己的信徒,而林霜柏就是沈藏澤的答案。
被推抵到牆上深吻時,沈藏澤發出了一聲悶哼。
林霜柏像是突然暴起的雄獅,以要將沈藏澤拆吃入腹的氣勢反複碾磨沈藏澤的唇,探入口中的舌極盡挑逗,幾乎不給沈藏澤喘息機會的攻城掠地,吞盡沈藏澤口中的瓊漿玉露,讓沈藏澤只能嘗到來自他的氣息與味道。
在唇舌發麻之際,沈藏澤感覺到林霜柏退開,於是睜開眼看他,隨即被那雙黑眸中風暴般的情谷欠與渴望攫住心神。
“可以嗎?”林霜柏與沈藏澤鼻尖相抵,單手解開小馬甲的扣子,像在詢問確認,發顫的聲音卻洩漏出他的不安,“我沒跟別人做過,可能沒辦法讓你很舒服,如果你不能接受,我,我們……”
林霜柏像不知道該如何說下去,他整個人都有些僵硬,抿緊唇試圖掩飾自己在沈藏澤面前其實從來都不是真正遊刃有餘的事實。
沈藏澤怔愣了一下,而後意識到林霜柏話裡的另一層意思。
幾厘米的身高差讓沈藏澤在面對面站著看林霜柏時要微微揚起下巴抬高視線,他能感覺到自己整個人都已經被林霜柏籠住,也知道林霜柏需要在他身上刻下烙印去證明擁有是真實的。
如果他拒絕,林霜柏必然會立刻放手退開,絕不會勉強他,可,他真的想拒絕嗎?
短短幾秒間,無數畫面在沈藏澤腦海中閃過,最後定格的,是林霜柏頸上的那道泛白的傷疤。
沈藏澤從來沒想過有一天自己要屈於人下,但若這個人是林霜柏,一切又似乎是順理成章理所當然。
雙手替林霜柏脫去那件小馬甲,在衣服落地瞬間,沈藏澤嘆息道:“我也沒有,你來吧,別讓我有反悔的餘地。”
……此處拉燈不能寫……
天光大亮,早晨的陽光照在被褥上,也照在了床上相擁而眠的兩人身上。
時間悄無聲息的在晨光中流逝,穩定的生物鐘讓沈藏澤在身體傳來的陣陣痠痛中睜開了眼,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林霜柏全無防備的睡顏。
林霜柏睡得很沉,即使在睡夢中也抿緊了雙唇,看起來不像是在做噩夢,只是也不大像是在做什麼美夢。
沈藏澤本來想翻身躺平,卻察覺林霜柏一條手臂還攬著他的腰,而兩人的腿還交叉著纏在一起,他但凡要動一下,林霜柏都會被他吵醒。
昨天晚上到此幾點睡的,沈藏澤已經沒印象了,只記得到後面去浴室洗澡清理的時候,到底還是被林霜柏壓在牆上從背後來了一次。
如果早知道林霜柏如此兇殘,他一定不會那麼輕易就屈服。
錯誤評估的結果是,沈藏澤現在真的很懷疑自己能不能下床。
身體就像是被卡車反複碾壓了十幾次,腰以下是麻木的,他甚至覺得感覺不到自己的腿。
簡直比參加比武大賽前發狠集訓還要慘。
手銬已經解開,沈藏澤對手腕上留下的印子並不是太在意,抬手撥開林霜柏頸際的頭發,用指腹極輕地撫蹭那道舊疤。
差一點,這個人就死了。
只差那麼一點點,就救不回來。
沈藏澤自問不是什麼情感豐沛多愁善感的人,可看到林霜柏頸上的這道疤,還是忍不住會去想,當年這個人是何等的崩潰絕望,又是何等的恐懼無助。
明明不該可憐,不該同情,可他卻無法不去想,當年失去父親又變成連環殺人犯兒子,同樣是被綁架的受害者卻得不到任何幫助,不僅被千夫所指遭到反複的騷擾謾罵,還被確認大機率遺傳精神病的林順安,在自殺被救後,又是忍受了多少痛苦煎熬還有來自各方面的折磨才能重新站起來,在不被人期待的異國他鄉努力地活下去,繼續自己幾乎已經徹底被毀的人生。
每個人要走的路,要經歷的人生都不一樣,沒有當年的林順安也不會有如今的林霜柏,沒有當年那起舊案,他也不會是現在的沈藏澤,他們之間的羈絆是那麼複雜又是那麼的深,他能做的,是順應自己的心和直覺跟林霜柏在一起,旁人理解與否如何看待如何說,不管是現在還是將來,都不會影響到他半分。
抓住沈藏澤撫碰他頸脖的手,林霜柏在睏倦中睜眼,帶著幾分茫然盯著近在咫尺的沈藏澤看了好一會,然後伸臂將人抱進懷裡:“我不是在做夢。”
沈藏澤短促地笑了一聲:“都讓你 上 了,還不能相信嗎?”
還有些恍惚的把臉埋進沈藏澤頸間,林霜柏聞著沈藏澤身上那股淡淡的體香,道:“你在我眼前,我就相信。”
單手回抱林霜柏,指尖觸到林霜柏背上為了保護他留下的新疤,沈藏澤靜默少許,道:“我已經做了決定,即便是錯,我也會跟你一起承擔。”
感情的衍生沒有任何道理可言,哪怕明知道是錯的還是想要選的時候,他就已經認栽。
痛也沒關系,眼前的人是林霜柏,他不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