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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
人是一種群居動物,因為渴望歸屬感、認同感和安全感,所以總是很容易接受群體的意見,又或是,極容易被他人所影響。
除此之外,社會化的教育,也讓很多人從小就習慣了服從權威,比如父母、老師、領導和前輩。
再有,就是受情緒以及感情的影響,讓人們在遇到事情或許需要表明立場時,出現搖擺不定、質疑最後隨大流的決定。
沈藏澤一直都覺得,自己是個很幸運的人,因為在他成長的過程裡,無論是父母還是前輩乃至進入警隊,一直都受到很好的引導,培養了他獨立思考的能力和堅定的內心,讓他能在面對任何艱難的情況都依舊對自己做出的判斷有絕不輕易動搖的意志,並在任何時候,都能挺直腰桿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在成為刑偵支隊的隊長後,他其實很清楚知道,不是所有新人實習警都能習慣他的帶隊方式,並且,一直以來都有人詬病,他升任隊長後整個人變得火爆嚴苛了很多,對新人實習警而言並不友好。
警隊是紀律部隊,有很多嚴格的規定必須遵守,還有很多事必須保密,就像他當時被錄影在網上曝光,實際上對刑偵影響非常不好,他們隨時可能有秘密任務,如果個人資訊長相在網上隨意曝光,意味著家人朋友也都會輕易被找到,如今的網路資訊科技過於發達,他們能鎖定犯罪分子,同時也意味著犯罪分子同樣能根據蛛絲馬跡鎖定他們,所以資訊科技部的同事當時立刻就在最短時間內將他的影片全網刪除,所有相關詞條和資訊也都炸掉,這不僅僅是在保護他一個人,還有其他刑偵的同事乃至親屬朋友。
身為隊長,他要求刑偵的每一個人都能嚴於律己,明白自己什麼能做該做,什麼不能做不該做。但同時,他也要求每一個新人實習警都能培養起嚴謹的思維和明確的判斷力,在查案和執行任務時,在每一個需要他們自己下決斷的危急關頭,他們都應該能當機立斷做出決定並為自己的判斷和行動承擔相應的責任。
刑偵從來就不是一份輕松的工作,跟兇惡的犯罪分子打交道是日常,每次出任務都有可能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怕高壓,怕擔責任,讓人責罵幾句就覺得受不了玻璃心,沒有獨立行走能力的人,本來就不該也決不能留在刑偵,否則,害的不僅僅是他們自己,更是同事、親屬朋友以及那些需要他們去保護的市民。
沈藏澤在聽完王小巖跟周佑的話後,眼神裡審視的意味淡去,他微一頷首,眼底有笑意掠過:“你們已經不是新人,也在之前的案子裡積累了身為一個刑警該有的基礎經驗,作為你們的隊長,我真正想教會你們,或者說讓你們明白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永遠別忘記自己宣誓時曾經說過的誓言。”
將自己換下的病號服疊好,沈藏澤一邊開始收拾東西一邊繼續說道:“每個人都應該要有自己的判斷,不管相信什麼,去調查,去找證據證明。你們選擇相信林教授,那就繼續去調查這幾個月來林教授沒有跟我們在一起時的所有行動軌跡,不管是發現有可疑的地方,還是找到能證明林教授清白的證據,都要進行彙報。晚些時候我會回局裡,大家夥相信我的判斷也好,不相信也罷,我還是隊長一天就不會退出這個案子的調查。接下來,沈老隊長也會協助我們調查,你們要有什麼不懂的,正好也多跟他學習一下,他經驗豐富,不是誰都有這個機會能跟他共事向他請教。”
“是,隊長!”王小巖跟周佑異口同聲的應道,沈義已經去過局裡,不僅他們刑偵支隊的人像突然又有了精神支柱一樣打雞血,就連經偵還有其他支隊都有隊長和老人過來跟沈義打招呼,表示很久沒見,如果有任何需要支援借調的地方隨時開口,一定立刻給人絕不浪費時間廢話。
沈義作為曾經的也是傳說中的刑偵支隊大隊長,哪怕已經離開警隊多年,在警隊裡的人望威名依舊很高。
“行了,趕緊查案去,我沒什麼大事,都要出院了,晚點就會回局裡。”沈藏澤並沒有透露自己接下來的打算,在還不確定到底誰是那個“鬼”之前,他現在只能對每一個人都保持防備。
“恐怕,你現在就要回局裡。”
病房門口傳來黃正啟的聲音,三人往病房門口望去,隨即看到黃正啟表情凝重地走進病房。
原本彎腰在收拾東西的沈藏澤直起身,連語氣都低沉了好幾個度:“又出現新的被害者了?”
黃正啟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而是把手裡的平板遞給了沈藏澤,等沈藏澤接過並點開畫面上的影片後,他才道:“安思言的父母報警,她自從那篇關於林教授的報道發出後就失去了聯絡,跟就職的媒體公司確認過後才發現,安思言已經失蹤超過一週。不僅如此,局裡剛剛收到一個快件,指定刑偵簽收,開啟後發現是一個全新的平板,裡面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個不斷迴圈播放的影片,也就是現在你看到的這個複製出來的安法醫在家門外遭到綁架的監控錄影。”
影片是安善回郊區外的獨棟別墅,在停好車後下車走到大門前,正要輸入門鎖密碼時,突然有一名身穿黑色風衣並用兜帽蓋頭口罩遮臉的人沖入影片畫面,從身形判斷是一名男子,而安善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男子從後襲擊,一擊正中頸側頸動脈竇的位置,導致安善幾乎是立刻就失去了抵抗能力,倒下後被男子拖離監控攝像頭的可攝區域。
“安思言最後一次被目擊是什麼時候?為什麼會失蹤那麼長時間才報警?”沈藏澤看完影片,抬頭看黃正啟,“那個平板上面能提取到任何有用的指紋或線索嗎?除了這個影片,還有沒有其他證據能表明安法醫遭到綁架?其他任何來自綁匪的訊息?”
影片上的日期顯示是兩天前發生的事,也就是他去舊城區找林霜柏那天。
而安思言,根據犯罪調查統計資料,在大城市裡失蹤超過一週,一旦涉及暴力犯罪,受害者的存活率通常在百分之十到百分之三十之間,若是人口販賣,存活率雖然高一些,可脫困難度卻極大。只是一般來說,現代社會人,完全失去聯絡超過72小時就會有親屬朋友報警,超過一週才報警,是很少會出現的情況。
“目前正在進行監控排查,以便確認找出最後一個跟安思言有接觸的人。因為做記者的關系,安思言似乎一直以來很常會出現為了取材而跟家裡人甚至是公司同事上司斷聯的情況,所以一開始聯系不上的時候,他們都沒有太在意。”黃正啟快速地給沈藏澤說明當前情況,又道:“痕檢部已經仔細檢查過,不管是那個平板還是快件,都沒有提取到任何有用的線索,犯人非常小心,指紋毛發,半點都沒留下。目前除了這個影片,還沒有收到其他來自犯人的訊息,已經嘗試過聯系安法醫,電話打不通,手機定位顯示在局裡,確認後發現安法醫離開局裡時又像之前那樣,手機在辦公室裡充著電忘記帶走。”
沈藏澤目不瞬眨的跟黃正啟對視,不自覺地就捏緊了手裡的平板:“所以現在,安思言跟安法醫,很有可能都遭到了綁架。”
黃正啟靜默幾秒,沒有正面回答沈藏澤的問題:“沈隊,影片裡那個綁架安法醫的男人,戴了白手套。”
他記得很清楚,林霜柏也會戴白色手套,在審訊面對犯人的時候,彷彿是某種特定的儀式般。
“影片裡的人不是林教授。”沈藏澤知道黃正啟在暗示什麼,把平板塞回到黃正啟手上,沈藏澤斬釘截鐵地說道:“我認得他的身形,影片裡的人絕對不是他。”
“資訊科技部那邊正在對影片進行分析,也已經提取了其他監控錄影影片裡林教授的錄影進行比對,很快就能確認到底是不是林教授。”黃正啟也並沒有要跟沈藏澤爭辯,現在的技術那麼發達,連ai換臉都越來越難分辨真假了,更何況是對影片裡的人進行分析對比。
只是資料分析需要時間,在結果出來前,他跟其他刑警也不過是根據當前的種種證據指向對現有的嫌犯進行合理的懷疑。
沈藏澤臉色還很蒼白,臉頰兩側的肌肉因牙關用力而緊繃,忍下腦中那陣暈眩感,沈藏澤道:“如果是同一犯人所為,被綁架超過一週,讓安思言的父母做好心理準備,安思言很有可能已經遇害。”
黃正啟沒有回答,在一旁站著的王小巖跟周佑也沒說話,他們都知道,安思言還活著的機率,已經無限接近於零。
五個小時後,噩耗降臨,再度發現屍體,經確認,死者為十一年前連環綁架兇殺案其中一名倖存者,現公安局副主任法醫,安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