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信兵道:“將軍,諸葛都護臨陣戰死,上萬漢軍皆被鄧艾所殺,如今綿竹城上已高掛魏賊旗幟。”
閻宇嘆了口氣,道:“行,你先下去。”
傳信兵走後,部將道:“將軍,鄧艾已佔據綿竹,不日將到達雒縣、成都。而大將軍遠在劍閣,就是得到訊息,再回成都,怕是遲也。”
閻宇想了想,道:“不知成都此時是否還有守軍,陛下又將如何應敵。”
閻宇看著劍閣方向,又道:“你馬上派人到劍閣聯絡大將軍,尋求退敵之策。另派人回成都打探訊息,若陛下要退到巴東避難,我等可前去迎接聖駕。”
部將道:“諾!”
見軍情有變,身在江州的閻宇立即做出軍事安排,他將援軍留於江州,派人去劍閣、成都打探訊息,他打算在得到確切訊息之後,再做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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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葛瞻兵敗的訊息,此時傳到了成都。
皇帝劉禪立即於正殿召集百官、王室,開會商討對策。
太子劉璿道:“父皇,諸葛都護兵敗綿竹,或被賊人所害。此時賊人已佔領綿竹,大敵當前,江山社稷危於旦夕,我朝應立即關閉成都城門,加緊備戰。”
劉禪道:“真沒料到,諸葛都護如此速敗,吾本以為他會像他父親那般,將賊人趕出國境。事到如今,令人痛心!”
劉璿道:“南中霍弋,原為太子宮近侍,忠誠可靠,可命其率南中之兵,北上成都,父皇則固守待援。”
劉禪道:“千里之遙,何能速救。等詔令到達南中,霍弋再率軍北上,需十至十五日,這叫人如何固守。”
尚書令樊建道:“陛下,右將軍閻宇已在回京路上,幾日之後便可到達。以閻宇對抗鄧艾,陛下可至巴東白帝暫避鋒芒。若閻宇將軍不能抵擋,陛下可入吳國荊州,尋求避難。等情況有變,再返回國土。”
劉禪想了想,道:“去吳國,是否應派使者,讓吳人來邊界接應。”
尚書僕射張紹道:“陛下,可行幸南中建寧,依靠南中之阻險,長久禦敵,待敵疲憊退卻之際,再返回成都。”
太子劉璿的固守待援,尚書令樊建的東入巴東、吳國,尚書僕射張紹的入南中建寧,成為此時朝中群臣議論的三種禦敵之策。
見群臣議論,無法統一意見。這時光祿大夫譙周出列,招呼眾人安靜,又對皇帝劉禪道:“陛下,老臣有言,不知可奏否?”
劉禪眼前一亮,道:“譙大夫,愛卿請講。”
譙周看了眼群臣,對劉禪道:“老臣認為,事到如今,已無法抵擋賊人,只能開城請降。”
見國之大儒,蜀中長者譙周,出口就要投降,這讓季漢君臣上下皆感震驚。
難道一個開國四十餘年的國家,在一個效力國家四十的老臣眼裡,真就沒一點希望了嗎,為何他會想到直接投降。
見群臣議論,劉禪招呼安靜,後道:“譙大夫,為何要開城請降,請說道理。”
譙周道:“陛下,老臣譙周願之。首先,固守待援,如何可行?南中援軍到達成都最快十日,巴東援軍到達成都最快五日,而敵軍二日內便會兵臨城下,而成都此時無兵,請問如何固守?”
朝堂之上鴉雀無聲,劉禪又問:“那向東奔吳如何?”
譙周道:“其次奔吳,沒有寄居別國而仍為天子之人,所以陛下進入吳國,只能稱臣。且如今國家之間的體制沒有什麼不同,所以大國能吞併小國,這點很明顯。由此可以看出,魏國今日進犯我國,明日也要吞併吳國,而吳國並不能吞併魏國。同樣是稱臣,與其作小國臣,為何不作大國臣。若陛下要先稱臣吳國再稱臣魏國,與其接受兩次喪國之辱,何不只接受一次?”
劉禪聽後,仔細一想,似乎有些道理,於是再問:“入南中可否?”
譙周撫摸鬍鬚片刻,道:“若陛下想入南中,當儘早謀劃,才能實行。如今大敵當前,災難與滅亡即將降臨,大小臣民之心態,能否保證絕對之忠誠?恐怕當陛下下令開啟南門,啟程出發之時,便會有意想不到的變故發生,哪裡還可能讓陛下順利去建寧。”
劉禪道:“譙愛卿的意思是,只要吾下令奔走南中,成都必生亂,便無人願意執行詔令。”
譙周道:“陛下明鑑。”
樊建道:“譙大夫,朝廷無力堅守成都,奔吳不可,入南中亦不可。看來此三策在你眼裡皆屬下策,那你覺得此時請降能否成功?如今鄧艾離成都不遠,若他不肯受降,又將如何?”
譙周激動道:“那不可能!如今吳國還未歸降魏國,所以趨勢讓鄧艾不得不接受。陛下降後,他還不得不以禮相待,怎敢虧待陛下。”
樊建道:“陛下降後,魏國朝廷會如何安頓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