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前,他吩咐貼身護衛賀臨:“看好這個女人,不準苛待她。另外交代下去,她若問起就說我倆是夫妻。”
“大人,萬一她失憶是裝的呢?”
遲暮嘴角笑容放大:“若是這般,豈非更好玩兒?真失憶成白紙,隨我繪這副玩具,假失憶就陪她玩玩,反正我無聊的緊。”
做了殺手註定手上沾滿鮮血,起初殺人是恐懼 ,接著扭曲,嗜血,再到最後的麻木。
看著他們一個個在他手裡受傷消磨,遲暮早就厭了玩弄他人性命。
不好玩!
如今他更喜歡玩弄的——是人心。
他倒要看看這個世子側妃,蘭妃的親妹,能否逃脫他為她精心編織的大網。
將人心玩弄股掌之間,讓人想逃又不敢逃,若被發現必會鼓起勇氣追尋自由,再被他抓到萬念俱灰。
等他玩夠了,再把她殺掉,屆時她會是什麼表情?
痛苦哭泣?怒視咒罵?
遲暮的指尖搓磨在一起,那段細白柔嫩的脖頸被他一點點掐緊,看她痛苦掙紮,艱難喘息。
一想到這個畫面,他就興奮的渾身戰慄。
“大人若是要女人,屬下會挑好送您房裡。”
遲暮不屑冷笑:“她們只會哭哭啼啼惹人厭,不如房中這位好玩。”
頓了頓,他呵呵道,“怎麼,你不會怕我喜歡她吧?”
賀臨被猜中心事,不吱聲。
遲暮冷下臉,暗暗告誡:“別以為你是閣主的人就不敢動你,我的事不用你插嘴。我若想要她的身子,大可現在回房拉她上榻,怎麼……你覺得我會在乎一個無關緊要的玩具?”
女人對他來說只是滿足他□□的玩具,她們個人的意願遲暮從不屑於聽,因為不重要。
他挑中的玩具就是他的,誰也拿不走。
莫說是她們的家人,便是她們自己也得認命。
“屬下失言,大人勿怪。”
遲暮沒理他,往外走。
賀臨站在房門口望向遲暮離去的身影,恍惚間想起那個不染塵埃的少年……
賀臨比遲暮入鬼影閣更早,從籍籍無名到成為閣主最信任的屬下。
這些年,他早丟失了自己。
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麼,竟說不出一句話。
忽而想起那年遲暮被他的父親賣入鬼影閣哭鬧不停,然而哭也好鬧也罷,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而哭鬧,只會得罪更多人。
最後他被鬼影閣其餘人用了大刑,九死一生,大病一場後才徹底認命。
鬼影閣是培養殺手的地方,被賣入這裡的人都需經過生死攸關的訓練,只有從中脫穎而出者,才能外出接任務。
這訓練裡,包括殺手自相殘殺,活下來的便是勝者。
可只如此,遲暮又怎會變成如今這副模樣?
鬼影閣裡無論男女,長相俊秀貌美者都會被閣主召,第二日奄奄一息被抬出來。
遲暮也不例外。
閣主第一次召遲暮時,被他的容色所驚豔,當晚不管不顧把人弄到高燒,足足養了好幾日。遲暮身子好後,求了所有他能求的人,他說他不想不願。
可這裡是鬼影閣,閣主最大,誰敢違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