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來了,小越。”
時越停在大廳的位置,掃了眼她身上蓋著的薄毯,低聲道:“怎麼不多穿一點。”
“沒關系。”許浣溪輕輕合上書,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兩人對視片刻,誰都沒有先開口。
空氣靜謐到大廳內時鐘的滴答聲都清晰可聞。
時越最終還是邁步走近,單膝蹲在她的面前。
他的手覆在她的手背上,雙唇微微抿緊,最終沉聲道:“你說的——”
話到這裡,他忽然止住了。
“是真的。”許浣溪輕聲說道:“小越,我們在一起吧。”
這樣的話在電話裡聽已經給他足夠多的震撼了,而當面說更是讓他的胸腔蔓生出極致的歡喜來。
他曾經想過很多次該怎麼向許浣溪挑明心意,甚至於按捺了許久,決定等到他畢業的時候,掃清未來的所有阻礙。
那個時候兩個人就在一起。
可他沒想到的是,許浣溪會提前說出這句話,即使是因為某些他不想提起的緣故。
時越沒再說話,只是伸手將她攬入懷中。動作中帶著強硬,卻又小心翼翼地,像是怕碰碎什麼脆弱的東西。
許浣溪沒有反抗,但也沒有回應。
她只是將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聞見了他身上若有若無的血腥味,雙眼有些渙散地看向遠方。
“晚飯吃了嗎?”她忽然開口,聲音輕得像是一片羽毛。
“沒有。”
從家裡離開後,他就直接前往了池秋的公司,哪裡還有那個心思吃飯。
“我也沒有。”
於是,他們嚮往常一樣起身走向飯廳。
時越注意到許浣溪手臂上夾著的那邊書,隨口問了一句:“在看什麼書?”
“啊...你說這個。”許浣溪淺淺笑道:“是我的日記。”
是了。
在時越出門的這段時間,她一直在反反複複地翻閱那本日記,想要繼續從中找出什麼線索。
可惜一無所獲。
日記向來都是隱秘的私人之物,所以時越也只是提了那麼一句便不再過問。
在那邊做事的傭人很快端上了在先前就準備好的飯菜。
兩人竟然也還算和諧地吃完了一頓飯,甚至在飯桌前還聊了一些細碎的瑣事。
那間房間被旁人睡過,時越無論如何不會再踏足一步。
他本來是想在樓上的客房在湊合一晚,誰知在上樓的時候卻被許浣溪叫住。
“不和我睡在一間房間嗎?”她平淡地說道:“畢竟都在一起了。”
時越的呼吸一窒,而她已經轉身走向自己的房間。
理性的掙紮在此時此刻只維持了幾秒便偃旗息鼓。
因著他下午來過的緣故,許浣溪的房間內彌漫著他的些許氣息,這顯然讓他十分滿意。
他希望許浣溪的一切都能有他的痕跡,讓旁邊覬覦的人再不敢上前一步。
“我去洗澡。”時越道。
許浣溪緩緩地點頭,她知道邀請一個成年男人進入到自己的房間意味著什麼。
她吩咐林姨拿上來一套新的家居服來,然後擺放在浴室的門口,自己也沉默地換上睡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