娟兒身上戴滿珠寶首飾,價值連城的寶石在太陽的照射下,光芒萬丈,璀璨奪目,著實吸引人的眼球。
厲澤的身邊一下聚攏了幾圈人。丞相手握政權和財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權傾朝野。誰能巴結得上丞相,誰的仕途就會通暢無比。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與那些人寒暄良久,厲澤才得以脫身。剛才的背影已被他拋在腦後,他與娟兒攜手跨入宮門。
在皇家園林裡,沿著河岸兩側擺滿酒席,南岸坐滿武將及其家屬,北岸坐的是文官及其家屬。
隔著幾十米寬的河道望過去,密密麻麻全是人,模糊不清的人臉和身影,根本瞧不出誰是誰。
皇帝的宴席安排在一艘龍船上。
啟德帝率皇后妃嬪坐在龍船上,君臣同樂,普天同慶這傳統佳節。
欣賞完龍舟比賽,啟德帝與夾岸的朝廷大臣一一舉杯,相互祝願。
如果不是有一個膽大妄為的女子攪了興致,這場歡宴該是多麼成功,君臣定是樂而忘憂,盡興而返。
席間,一個坐在武將席位的女子呈給皇帝一封信。啟德帝展閱後勃然大怒,立即命御前侍衛將這名女子投入天牢。
大臣不明所以,不知這名女子信裡寫了些什麼,為何惹得龍顏大怒,連戰功赫赫的潘大將軍跪在地上為那名女子頻頻求情,皇帝也沒有應允。
筵席不歡而散,所有人都走光了,潘世載還呆呆地跪在地上。他不知鳳兒為何要這麼做?信裡到底寫了什麼?她怎樣才能脫身?皇帝要如何才能饒恕她?
鳳兒被御林軍推進天牢。天牢裡幽暗潮溼,散發著令人慾嘔的腥臭黴味。她的眼睛一時沒有適應天牢的光線,她緩下腳步,摸索著往前走,身後計程車兵不耐她的磨蹭,推搡著她踉踉蹌蹌地穿過長長的甬道。突然,天牢的一間牢房裡傳來一聲問詢:“女人,是你麼?”
生硬的中原口音,一如既往的中氣十足。
鳳兒轉頭去找尋聲音的所在。終於在右側的牢房看到一顆湊在鐵欄上的腦袋,一雙鷹目依舊炯炯有神。
“你的腦袋還沒掉啊?”鳳兒心裡一塊石頭落了地,她害怕看到一個頹廢萎靡的他。她忍住內心的喜悅,輕聲嘲諷他。
“你過得不錯嘛,穿得這樣。看來我瞎操心了。”他的語氣裡也帶著譏諷。
御林士兵將鳳兒關在那莫隔壁一間牢房裡就轉身離去了。
“你為何被關進來?”那莫納悶。
“你為何被捉?”鳳兒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丟擲她的問題。
“兩軍作戰,被殺被捉都很正常,這有什麼可疑問的。”那莫輕描淡寫,語氣不以為然。
鳳兒那邊良久沒有迴音,那莫覺得奇怪。
“喂,女人,怎麼不說話?”
“事已至此,說什麼呢?”
“我問你,你為何被關進來,潘世載他不能庇護你?”那莫實在搞不懂,聽說潘大將軍對她呵護備至,如今怎麼會這樣。
話音剛落,鳳兒那邊傳來一聲輕笑,好像她聽到了一句荒謬的話語。
“你笑什麼?”
“當初你說我呆在強壯的男人身邊就好,可現在這強壯的男人一樣深陷囫圇,一樣毫無作為。我作為女人,我能信誰能託付誰?”
那莫聽出她話語中隱含的責備,不禁有些發訕:“我只是一念之差……”
鳳兒打斷他的話:“你身為烏彌國的大王,不但不能給治下的百姓平安殷實的生活,反而帶領他們捲入戰爭,這是不智。在這種動亂時期,你竟然拋棄他們,一意孤行,只做你想做的事,這是不明。你不智不明,昏聵之際,你仍要想想,你還有忠於你的一幫手下在守著幾座孤城,他們沒有後援,沒有糧草,如同困獸,除了等著天朝計程車兵將它們一一圍困殲滅,他們還能期盼什麼?
烏彌國百姓在彌善嚴苛的統治下,生活將更加艱辛,這些你想過沒有?你只會學著書上所說的忠義道德,一心只想為國捐軀而不肯妥協,自以為自己做出了正確的選擇。可何謂忠?如你認為的忠?我決不認同。
依我看,只有忠於萬民,讓他們過上好日子,才是真正的忠,而不是維護一國之君的體面,以為自己為國盡忠就是忠誠,就是大義,那是偽忠。你想過沒有,有時一人之辱,可換一方平安,萬民活路,你為何就不能多加考慮?你問我為何被關進來,我告訴你,因為我不忍看著那麼多人將要失去生命,所以我寫信給皇帝,闡明放你或殺你的利弊。我寧鳴而死,不默而生。”
鳳兒把想說的話都說了,那莫無言以對,沉思不語。兩人都陷入沉默。
屋裡光線暗淡,身下的墊子好像有東西在爬。鳳兒定睛一看,嚇得毛骨悚然,幾隻碩大的老鼠在她身邊竄來竄去,有一隻老鼠在牆角磨牙,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她不由低撥出聲,隔壁的那莫聽到她呼聲中含著驚懼,急忙問她:“女人,怎麼啦?”
鳳兒帶著懼意回道:“這裡怎麼有這麼多的老鼠?你在這裡住了這些時日,難道不覺害怕麼?”
那莫聞言哈哈一笑:“鼠輩宵小,何懼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