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退步

胡亂的抹了一下眼淚，付東生臉上掛笑：“燻到眼睛了。”

那笑帶著點悽厲孤獨的美麗。

弱者的自尊在強者面前是可笑的，付東生只能陪著笑臉，淚水卻不受控制的往下落，他用袖子擦。

“手放下。”陸雨泉淡淡吩咐。

他只得放下手。

漂亮的臉蛋上淚漬迷人，陸雨泉打量了一會饒有興趣的問：“好端端的怎麼就難過起來了？”

牙齒磕絆，付東生只得回答：“想家了。”

陸雨泉勾勾手指，付東生剛走過來，響亮的一巴掌就甩到臉上。

巨大的一聲響嚇得十幾個模特都怔了一怔。

摸了摸自己的臉，滾燙腫脹的觸感讓付東生回過神來，說謊！自己竟然敢說謊！

難過！自己竟然敢難過！

屈膝跪在地上付東生細小的呼吸著。

“繼續哭。”

可是淚水已經停了下來，掛在臉上付東生只覺得冷。

付東生開口，聲音有點顫抖：“對不起。”

翹著腿坐著，陸雨泉點了根煙半晌沒有說話，看著付東生越來越緊張放在身側的手抖得不像樣子，才緩緩開口：“讓你換衣服覺得恥辱了？”

是的，作為一個玩物被帶出來，自然會恥辱。

可是付東生不敢回答，他盯著陸雨泉的鞋，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能繼續道歉：“對不起。”

戲謔的目光、探究的目光、看熱鬧的目光，盡數落在身上，付東生不敢動甚至不敢呼吸，聚光燈下心如火焚身體冰冷。

他想回去，哪怕是那座囚禁他的別墅，他也想回去。

在那黑夜，那個滾燙的懷抱，那雙撫慰他的手，一切都讓他想念。

他自那個地方來，心往那個地方去。

看著他膽怯的眸子，和那渴望的眼神，陸雨泉伸出了手：“過來。”

付東生一手撐地站起來，走近被陸雨泉拉進懷裡，那雙手自他的頸部往下，一下一下順著，陸雨泉聲音也變得溫和：“我只是想給你買衣服，你何必委屈。”

“如果不喜歡當著外人換衣服，你告訴我不就行了？”

那樣溫柔的聲音像是撒旦的果實，循循善誘讓他墜入。

付東生垂眼，“對不起。”

是那麼的溫柔，付東生無法說自己沒有被那溫柔俘獲，也無法接受自己被俘獲。

馴服一個人實在簡單，嚴厲的懲罰和適當的安撫就足以讓一個人感激涕零。

當你不想被懲罰，而選擇躺在那滾燙的懷抱時，就已經是在陷阱之中了。

你看，他明明可以殘暴的對待你，可是他選擇瞭解釋和安撫，他選擇了溫柔以待，人就是這樣不知不覺沉淪的。

付東生知道自己正在走上那條道路，他清晰的知道自己的行程不對，所做的選擇是錯的，可是還是會為男人溫柔的撫慰感到舒適。

“好了，去試衣服吧？”陸雨泉溫和的詢問，然後給一邊的接待吩咐：“帶他去更衣室。”

跟著接待走進更衣室，付東生抱著衣服不願意動。

指尖掐入大腿內側，尖銳的疼痛讓滾燙的大腦逐漸降溫，燥熱和羞恥在劇痛下消失殆盡。

安靜的換好衣服走出去，付東生站定在陸雨泉面前。

看著那審視的目光，付東生轉了個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