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狠心

陸雨泉狠得下心來。

不吃飯，妄圖用碗自殘，陸雨泉的解決方法是把人四肢鎖在床上，還是一望無際的黑，打亂的投餵時間，不定時的帶去廁所，讓付東生徹底崩潰。

眼淚掉下來付東生想咬舌，換來的是一副口嚼子。

連求饒的機會都被剝奪，每個崩潰的邊緣陸雨泉會沉默的坐在他的床邊，溫柔的手輕輕地撫摸，不顧手下的人啜泣顫抖或者一動不動，只是平靜的一下下的撫摸。

黑暗瞪大眼睛，什麼也看不見，只能等待。

無休無止的等待，等待那熟悉的氣息和那溫柔的雙手。

每當陸雨泉坐在身邊時，付東生的心髒都會緊緊縮起來，隨著一下一下的輕撫身體不由自主的放鬆，心髒也變得沒有那麼痛苦。

戴著口嚼的嘴巴不能準確地說出話語，他只能發出微微的啜泣或者含糊不清的哀鳴。

漆黑中付東生難免悔恨，那一日陸雨泉明明就表現了退步，已經要尊重他，為什麼自己要如此。

絕望的漆黑逼得付東生幾近精神崩潰。

每一次在覺得自己已經崩潰的時候，付東生還是會再一次的清醒過來。

直到付東生第三次把喂進去的東西吐了一身之後，陸雨泉讓人把他放了出來。

重見天光，付東生將頭埋在陸雨泉的懷裡低低地哭了出來。

極盡委屈的嗚咽像是被扒了皮的小獸，陸雨泉的大手一下一下撫摸著他的後背：“能聽話了嗎？”

“能，能聽話。”顫抖的肩膀和膽戰心驚的淚水。

“科學研究黑暗中的絕對禁閉只要七天就足以逼瘋一個人，現在是第五天，你真是出乎我意料的堅強。”陸雨泉語氣低柔非常耐心，似乎被無窮無盡的哀鳴逼得有點煩，他問：“可以不哭了嗎？”

付東生顫抖著瞪大眼睛生怕淚水再打落下來。

可是委屈並不輕易驅散，他瞪著眼睛看著遠處，告訴自己君子不涉險境，不要再做無畏的掙紮了，可還是止不住委屈。

現在很明白了，如果陸雨泉的溫柔不想要，得到的就是沒有終止的殘酷。

付東生將腦袋貼在陸雨泉肩膀上，呆呆的看著遠方，“我錯了。”

“錯哪了？”

漆黑的眼睛眨了眨，長長的睫毛顫抖，付東生沙啞的回答：“我不該……我不該……”

說了半天擠不出一句話，感受到陸雨泉動了一下他連忙慌張：“我是你的寵物，我是你的，我是你的！”

輕笑了一聲，陸雨泉語氣戲謔：“我只是想拿水。”

摟著懷裡的付東生，陸雨泉拿過茶幾上的茶杯，遞到付東生嘴邊：“嗓子啞的，喝口水。”

就著陸雨泉的手，付東生低頭一口一口喝著。

神情溫順，身體柔軟，陸雨泉滿意的看著他破皮殷紅的唇，嘴角帶著一絲笑意。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弱點，世間不會存在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只要用對方法拿出手段，沒有不能修正的人，像門前的迎客松，可以用刀與剪慢慢的修理成自己喜歡滿意的樣子。

“我對你夠有耐心了。”陸雨泉淡淡開口，感受到懷裡人身體僵硬呼吸變得急促，他笑了笑：“要是再有下次，就十天。”

“十天完了，十五天。”親了親那冰冷的耳朵，陸雨泉手指伸進薄薄的衣服中，扯了扯墜著的金環：“你大可以無限嘗試。”

然後他松開自己的手，“去洗洗，真臭。”

神情木然的到了浴室，付東生猛然在鏡子上看見自己的臉嚇了一跳，那張滿含怨恨不忿的臉竟然出自自己，毒婦與怨婦的結合，付東生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