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起面前的一杯雞尾酒,喝了一口,冰涼入喉,頃刻間腦袋都清醒了幾分,直接岔開話題:“說起來我喝酒還是跟沈妧學會的,第一次喝酒,就是去的酒吧,不過不是這家酒吧。”
“你和沈妧單獨去過酒吧?這事我怎麼不知道?”宋齊晏覺得奇怪。
靳佑在國外不知道就算了,怎麼他也不知道?
程徽拿起水果叉,漫不經心道:“我們兩個女孩子之間的事情,不能什麼都跟你說。”
尖端刺入青瓜,順口問了句:“對了,你們之前說要給紀修道歉的事情,怎麼樣了?”
說完才將青瓜送入口中。
猝不及防的提起紀修,問的兩人都措手不及。
宋齊晏看向靳佑,滿眼求助。
靳佑看向宋齊晏,眼神示意他開口。
餘光瞥見調酒師已經將幾杯酒都調好,宋齊晏簡直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趕忙說:“安排人往這包間送點吃的,有什麼吃的都給送來,程二小姐餓了。”
調酒師應了聲好,抬腳離開包間。
就在宋齊晏以為自己糊弄過去了,沒想到程徽竟然又問:“你們兩個是不是沒道歉?”
她又一次詢問,靳佑的臉色微沉。
灼灼目光落在她側臉上。
見實在瞞不住了,宋齊晏趕忙打圓場:“這不是年底了嗎?我跟靳佑最近都忙,真沒時間處理這件事。但是你放心,我們既然是答應你了,肯定會說到做到。不過你好歹也要給我們點時間適應一下,畢竟道歉這種事……”
暗暗地瞄了眼靳佑。
“我們兩個最多也就是給你道歉了,給別人道歉,我們總要有個心理準備。”
說完又沖程徽使眼色,程徽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絢麗燈光從靳佑臉上劃過,卻依舊清晰看見他微微蹙著眉,滿臉的不悅。
但細看眼底似乎還暗藏一抹擔憂。
難道是因為她提了紀修?
程徽正要問個清楚,卻沒想到靳佑忽地站起身,往門口走去。
伴隨著門被關上,程徽才有些後知後覺,“他這是生氣了?還是吃醋了?”
宋齊晏小聲說:“他很介意紀修的存在,你以後還是少在他面前提紀修吧。”
尤其是某人前幾天剛得知紀修分手!
怎麼可能會不介意?
程徽一臉茫然不解,甚至覺得有些離譜,“我跟紀修之間又不可能,有什麼好介意的?再說我就只是提一下,他至於這麼介意嗎?”
她說的理直氣壯,宋齊晏卻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平時倒是都挺聰明,到談戀愛這事上怎麼一個二個都不開竅?
他頗為無奈道:“靳佑這些年對你的心思,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就那三年沒在嶽海,你轉頭就喜歡上了別人。他哪兒是介意啊,他那是介意的要命!”
這麼一聽,似乎也有些道理,但程徽也滿腹委屈,“我只是喜歡上一個人而已,這也有錯?”
“你沒錯。”宋齊晏慢慢轉動面前的酒杯,像個情感大師一樣給出結論:“錯的是靳佑,他早該學會放手的,不過愛情不講對錯。”
包間內更安靜了,只剩下音樂聲和端起酒杯時冰塊與杯壁的碰撞聲。
程徽餘光留意著門口,過往的記憶一點點湧出來——
她第一次去酒吧,是大一暑假的時候,沈妧帶她去的,從酒吧出來就遇上了紀修和他的家人。一家四口走在一起,笑聲格外引人注意。
父母感情好,牽著手走路,紀修與他妹妹走在後面,兩人說著以後打算做什麼工作。
路燈下,一家四口的畫面唯美的像是在拍電視劇。
那時候程徽還不認識他,直到大二開學才陰差陽錯的知道,兩人竟然是同一個學校的。
她至今都記得路燈下的一幕出現在眼前時,沈妧攬著她的肩膀曾說過一句——